德鲁斯叫了一声,啪地在手上击了一掌。
“进来吧,”
贝罗特太太说,“这个地方的蚊子都是疟蚊。”
起居间的窗户安着防蚊的纱罩,室内的空气因为憋着一场大雨显得格外闷浊。
“担架会在早晨六点送过河来,”
医生说,“我想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贝罗特。
一个病人害的是黑水热,另外还有几个害热病的,大多数都是精力枯竭——这是最危险的病症。
咱们大多数人最后都是为这个送了命。”
“那些走得动路的交给斯考比和我,”
德鲁斯说,“到时候你得告诉我们,医生,他们经受得住多少盘问。
贝罗特,你的警察得看着点儿那些担架夫,叫他们事后都从原路回去。”
“当然了。”
贝罗特说,“咱们现在没有什么事好做了。
再喝杯酒吧!”
贝罗特扭动了一下收音机的转钮,克拉珀姆[48]的奥芬剧院的管风琴声立刻从三千英里外飘送过来。
河对岸,担架夫的吆喝声时起时落。
有人敲了敲阳台的门。
斯考比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乌利泽牌管风琴一会儿低声呜咽,一会儿隆隆轰鸣。
阳台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威尔逊。
“你好,威尔逊,”
德鲁斯招呼道,“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
“威尔逊先生到这里来检查非洲联合公司的商号。”
贝罗特太太替威尔逊解释说,“我想你在商号的客房休息得还舒服吧。
那地方很少有人住。”
“噢,是的,很舒服。”
威尔逊说,“怎么,斯考比少校,没有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你。”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没想到,”
贝罗特说,“我告诉过你他要到这儿来的。
坐下喝杯酒吧。”
斯考比想起露易丝对他讲过一句关于威尔逊的话——人有些虚假,她这样评论过他。
他向威尔逊望过去,看到由于贝罗特揭了底,他那孩子似的脸上泛起的一层红晕还没有褪净,也看到堆在他眼角上的皱纹,说明他毕竟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斯考比太太有什么消息吗,先生?”
“她上星期平安到达了。”
“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
“来,咱们谈谈。”
贝罗特说,“你们那个大地方有什么热闹事啊?”
“大地方”
这个词带着一股讥诮的味道——贝罗特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里人人都自以为了不起,而他待在这里却没有谁认为他了不起,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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