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高位处响起几下掌声。
“果然是娇丽出众,小阮爱卿所言非虚。”
随着皇帝的这番评价,先前还顾及着规矩的宾客纷纷放下心中担子,跟着赞叹起来。
阮氏父子也迎合地笑着,只不过僵硬得好似泥塑。
阮恒眈眈地锁着眼前的红衣少女。
他与她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初入阮府,身着宽腰阔袖的海清,现不出什么好身形,头也是低低的,看不清五官。
他也不屑去在意这样一个孤女。
第二次,便是此刻。
发挂夏瀑,面晕春光,眸含秋韵,唇托冬梅,一颦一笑皆是画,宜动宜静仿若仙。
莫说胞妹,就连被誉为当朝第一美人的莲妃与之相比也相形见绌。
阮葶嫣从未被人们如此注视过,脸上的绯色不觉间又晕开了几分。
她压了压身子,轻声道:“陛下过奖。”
皇帝抚掌大笑起来,“声音也好听。
只可惜——”
话锋一变,“七弟是无法听到了。”
阮葶嫣愕然,偷偷瞟了眼身边男子,但见他目不斜视地仰望着皇帝,摇摇头,又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你不介意就好。”
皇帝读懂了他的手势,扬了扬手臂,“喝酒吧。”
一对新人正对而立,四目相视。
内侍将酒杯传入他们手中。
这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金杯好似有千斤重,阮葶嫣捧着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一朝同饮合卺酒,情缱意绻到白头!”
头一仰,清酒泻入口腔,辛辣之味充满咽喉,连同五脏六腑也滚烫起来。
阮葶嫣竭力克制干咳,到底将这杯合卺酒消化入腹。
“礼成!
新娘先行回宫!”
阮葶嫣再次对皇帝行了一礼,两名宫女左右护着她,刚迈出半步,却见瑱王向侧挪了一步。
她不懂何意,却下意识地顿住了身子。
只见瑱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眸子随着他,颈子却悄然低下。
倏地,眼前再度被红色覆住。
那盖头,也算物归原主了。
*
夜幕暗沉,悬于栏杆上、宫檐下的灯笼在细风中荡荡悠悠,本该是花好月圆,但浮华宫却无花、天上更无月,一派萧落景象。
阮葶嫣屏退了左右宫女,独自一人坐在这诺达的宫中,等待着自己的夫君。
瑱王府位于京城近郊,皇帝体恤弟弟、弟媳,未免夜里奔波,故借了此处给他们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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