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刚强的勇士们的歌曲里,你将是生动的模范,是追求自由、光明的号召!”
——高尔基:《鹰之歌》
鹰是可骄傲的。
它栖止于地面,又高出地面,在土拨鼠梦想不到的地方自由地飞翔,任何洞穴都不可能限制它的意志。
深邃的眼睛,铁样的硬喙,矫健的双翼,都一样慑人心魄;远远地,只要瞥见了它的影子,就会立刻让你感到勇敢和坚定。
由于鹰,我不只一次地窃笑那些讽刺艺术家,他们可以把神圣的上帝漫画化,却无法绘制出一匹懦弱的鹰,猥琐的鹰。
然而,如果一旦停止了飞翔,鹰还是鹰么?
普希金有一首诗,写的就是在束缚中长成的鹰。
精神是禁甸不隹的。
即使翅膀失却了原来的意义,而心灵仍然向往于飞翔,谁能说它不是鹰呢?
夜读《葛兰西传》,我所面对的,无疑是一匹囚鹰。
这位意大利共产党的创建人,一生忠诚于他的主义的信仰,却不安于教条式的啄饮。
他不断向前探索和拓展着人类解放的道路。
只要前进着就不可能没有失误,但是对于他,我们同样用得上列宁称赞卢森堡的那句话:“鹰有时比鸡还飞得低,但鸡永远不能飞得象鹰那样高。”
葛兰西,在这个世界上只活了46个年头,最后四分之一的岁月是在岩石和水泥镶嵌的天空底下度过的。
其实,我们又何须回顾他那英勇搏击的前半生?对一个人来说,如果死可以更好地显示生的意义,那么禁锢和限制则更能体现内在的活力。
本来,葛兰西是可以免受囹圄之苦的。
只要他愿意接受同志们的建议,完全可以到国外去。
可是,谁叫意大利的母亲哭泣呢?
由于世界性的声援,墨索里尼独裁政府不敢立即杀害葛兰西,只好使用慢慢折磨的办法使他致死。
他们的方针是:“我们要让这个头脑20年不能工作。”
而葛兰西,早就下定决心以强硬的意志,去折磨法西斯的铁窗和镣铐了。
他写道:“说到底,在某种程度上是我自己要求被关押和判刑的,因为我从来不想改变我的观点。
我已准备为我的观点贡献生命,而不仅仅是坐牢。
因此我只能感到平静,并对自己感到满意。”
斗争以独特的方式重新开始了。
几乎从入狱的时候起,葛兰西就极力争取一种“特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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