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光明-《朗润集团有限公司》

大放光明(第1页)

幼年时候,我喜欢读唐代诗人刘梦得的诗《赠眼医婆罗门僧》:

三秋伤望远,终日泣途穷。

两目今先暗,中年似老翁。

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

师有金篦术,如何为发蒙。

觉得颇为有趣。

一个印度游方郎中眼医,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中国行医,如果把他的经历写下来,其价值恐怕不会低于《马可·波罗游记》。

只可惜,我当年目光如炬,“欲穷千里目”

,易如反掌;对刘梦得的处境和心情,一点都不理解,以为这不过是中印文化交流史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迹而已。

不有同病,焉能相怜!

约摸在十几年前,我已步入真正的老境,身心两个方面,都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

眼睛首先出了问题,看东西逐渐模糊了起来。

“看朱渐成碧”

的经历我还没有过,但是,红绿都看不清楚,则是经常的事。

经过了“十年浩劫”

的炼狱,穷途之感是没有了,但是以眼泪洗面则时常会出现。

求医检查,定为白内障。

白内障就白内障吧,这是科学,不容怀疑。

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乐天派,觉得人生有点白内障也是难免的。

有了病,就得治,那种同疾病作斗争的说法或做法,为我所不解。

谈到治,我不禁浮想联翩,想到了唐代的刘梦得和那位眼医婆罗门僧。

我不知道金篦术是什么样的方法,估计在一千多年前是十分先进的手术,而今则渺矣茫矣,莫名其妙了。

在当时,恐怕金篦术还真有效用,否则刘梦得也绝不会赋诗赞扬。

常言道: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今天只能乞灵于最新的科学技术了。

说到治白内障,在今天的北京,最有权威的医院是同仁。

在同仁,最有权威的大夫是有“北京第一刀”

之誉的施玉英大夫。

于是我求到了施大夫门下,蒙她亲自主刀,仅用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手术。

但只做了右眼的手术,左眼留待以后,据说这是正常的做法。

不管怎样,我能看清东西了。

虽然两只眼睛视力相差悬殊,右眼是0.6,左眼是0.1,一明一暗,两只眼睛经常闹点小矛盾,但是我毕竟能写字看书了,着实快活了几年。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近些日子,明亮的右眼突然罢了工,眼球后面长出了一层厚膜,把视力挡住,以致伸手不见五指。

中石(欧阳)的右眼也有点小毛病,常自嘲“无出其右者”

,我现在也有了深切类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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