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全身——从脸到秃尾巴尖——到处沾满于泥巴。
毛卷起来了,一个球一个球的。
看样子是在哪里脏地上长时间打滚来着。
我抱起兴奋得喉咙咕咕直响的猫,全身上下细细检查一番。
多少显得憔悴些了,此外无论脸形体形还是毛色都与最后见时没甚不同。
眼睛闪闪动人,亦无伤痕。
怎么看都不像是差不多离家一年的猫,就像在哪里游逛一夜刚刚回来。
我在檐廓把从自选商场买来的生青箭鱼片放过盘子喂猫。
猫看来饿了,大口猛吃,不时噎得直吐,眨眼间就把生鱼片一扫而光。
我从洗碗池下面找来猫喝水用的深底碟,装满水给它,这也差不多喝个精光。
好歹喘了口气后,舔了一阵子脏乎乎的身子。
舔着舔着突然想起似地来我这儿爬上膝头,团团蜷起睡了过去。
猫将前肢缩到肚子底下,脸藏在秃尾巴里睡着,起始”
咕噜咕噜”
声音很大,后来小了,不久彻底没了戒心,酣睡如泥。
我坐在阳光暖洋洋的檐廊里,手指轻轻摸猫,生怕弄醒。
说实话,由于身边怪事迭出,也没怎么想起猫的丢失。
但这样在膝头拢着小小的软乎乎的生灵,看它这副无条件依赖我的睡相,心头不由一阵热。
我手站在猫的胸口,试探它心脏的跳动。
跳得又轻又快。
但也还是同我心脏一样,一丝不苟地持续记录与其身体相应的生命历程。
猫到底在哪里干什么了呢?为什么现在突然返回?我琢磨不出。
若是能问问猫就好了——一年来你究竟在哪里?在那里干什么了?你失却的时间痕迹留在什么地方了……
我拿来一个旧坐垫,把猫放在上面。
猫身子瘫软软的,如洗涤物。
抱起时猫眼睁了条缝,小小地张开嘴,没吭声。
猫在坐垫上摩摩娑娑换个姿势,伸下懒腰又睡了过去。
如此确认好后,我进厨房归拢刚买回的食品,豆腐、青菜、鱼整理好放进冰箱。
不放心地往檐廊觑了一眼,猫仍以同样姿势睡着。
由于眼神有地方像久美子哥哥,遂开玩笑称其为绵谷·升,并非正式名字。
我和久美子没给猫取名,竟那样过去六年之多。
不过,纵是半开玩笑,"
绵谷·升"
这个称呼也实在不够确切。
因为六年时间里真正的绵谷·升已变得形象高大起来,已不能把那样的名字强加给我们的猫。
应该趁猫没再离开这里时为它取个名字。
越快越好。
且以尽可能单纯的、具体的、现实的为佳,以眼可看手可触者为上。
需要的是将大凡与"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