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列克星敦的幽灵解析》

沉默(第1页)

我问大泽过去他吵架时打过谁没有。

大泽仿佛看什么刺眼东西似的眯细眼睛注视着我。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呢?”

他说。

那眼神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平时的他,其中有一种活生生的东西放射着尖刺刺的光。

但那也仅限于一瞬之间,他迅速把光收回,恢复了平素温和的表情。

也没什么太深的意思,我说。

实际上这问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含意,无非一点点好奇心促使我提出这个不妨说是多余的问题的。

我马上转换话题,但大泽没有多大兴致。

看样子他在静静地沉思着什么、忍耐着什么、困惑着什么。

无奈,我只好呆呆地看着排列在窗外的银色喷气式客机。

说起我这样问他的起因,是由于他说他从初中时就一直去拳击训练馆。

为等飞机而东拉西扯闲聊的时间里不觉谈起了那段往事。

他三十一岁,现在仍每天去一次拳击馆,大学时代曾作为校代表队选手参加过好几次对抗赛,也入选过国家队。

我听了有点意外。

虽然过去一道办过几次事,但从性格上看不出他是练拳击练了近二十年的人。

他斯斯文文的,不大爱出风头,工作踏踏实实富有耐性,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再忙也不疾言厉色横眉怒目。

我一次也没听他说过别人的坏话或发过牢骚。

总的说来不能不叫人怀有好感。

长相也甚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远非主动出击那一类型。

很难想象如此正人君子会在某处同拳击连在一起,所以我才这样问他。

我们在机场餐厅喝咖啡。

大泽要和我一起去新潟。

时值十二月初,天空如扣上顶盖一般阴沉沉的。

新潟大概一大早就下雪了,看样子飞机起飞要比预定时间推迟许多。

候机大厅里人多得一塌糊涂,广播在连续播放延误航班的消息,被困男女的脸上浮现出疲惫之色。

餐厅的暖气有点热过头了,我用手帕不停地擦汗。

“基本上一次也没有。”

大泽沉默了半天,突然这样开口了,“开始练拳击后不曾打过人。

刚开始学拳击时已不知被喋喋不休地灌输过多少次:绝对不可以不戴皮手套在拳击台外打人!

一般人打人打错部位自然有些麻烦,但对于从事拳击运动的人来说那就不是一般麻烦了,而等于是使用凶器。”

我点点头。

“不过老实说来,人还是打过一次的,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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