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他来看您,我瞧着他在这案前匆匆写了什么,原来是药方啊!”
“药方?”
阮葶嫣诧异。
“王妃您有所不知,其实王爷是懂些医术的,正所谓……”
她讪讪笑了笑,“久病成医嘛。”
她伶俐地立在案角研墨,“之前莲妃娘娘滑了胎,不知为何身上起了奇怪的疹子,是王爷每日入宫请安、为娘娘调息,才不至于留下疤痕。”
阮葶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来段栖椋也并非无一可取之处,起码他还念着亲情、还存着救人之心。
她下意识地一手环了环另一手的腕子,适才他突然抓着她,原来是在为她号脉啊。
“王妃,墨已磨好了。”
蟾露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望着纸上的字字句句,她的神色骤然一凛。
救人固然难得,但无故加罪于人,实在令人愤慨。
尤其在明明知晓她对自己的“不敬”
之下,还吩咐下人熬了这碗汤药过来,段栖椋此人,真真令人捉摸不透!
怀着此种心情,她沉重地落下一笔又一划。
幽夜深深,烛台燃掉了一大截,昏黄的烛火跳动着,在阮葶嫣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纱。
已是二更时分,蟾露趴在茶桌上打瞌睡。
阮葶嫣慢步靠近,轻轻拍了她一下,见蟾露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方道:“回自己房里休息吧。”
兴许还在半梦半醒中,小丫鬟愣了一下,缓缓地摇头:“不,奴婢……陪……王妃。”
阮葶嫣会心一笑,“好吧。”
然后抬起她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揽起她的腰,把她架到了床上。
蟾露半眯着眼,任她“摆布”
地盖上了被子、放下了床帏。
安排妥当后,阮葶嫣继续她的默经“工作”
。
不知何时,烛灭灯熄,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放眼一望,窗外虽未大亮,却足以证明新的一天已然到来了。
阮葶嫣收拾好手书的经文,与元宝蜡烛共存一竹篮之内,然后来到床边,温柔地晃醒了蟾露。
蟾露茫然地喃喃:“我怎么睡床上了?”
阮葶嫣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蟾露,陪我去一个地方。”
声音如清泉一般冽然悦耳,语气却如暗夜般肃穆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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