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庙内忽然传出一声轻笑,一声沙哑不甚清晰的嗓音传进耳朵:「没想到是个美人儿,你方才下手也太重了些。
」
另一个雄厚的声音道:「大火烧了一夜,只活了她一个,不可节外生枝,须尽快杀了她。
」
等等,什么大火?什么只活了我一个?
我心中疑惑,勉力站起身,自知并非面前两人的对手,便想着尽快逃走。
怎奈我刚迈出一步,周身便被一股浓郁的黑气包围,任我再如何用力都移不动半步。
我微微转头,这才看清隐在庙内阴影之下的两人。
他们穿着黑色罩衣,袍下无足,面上无脸,袖口、袍领处,是一团浓墨似的瘴气。
我不禁骇然,正思虑间忽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吸入庙中。
我四肢都不知被什么捆住,无处使力。
因方才那人言语,我眯起眼来,在庙门关上之前,极目望去,果真见村庄所处之地飘来滚滚黑烟。
我心下愤懑,破口大骂。
庙门合上,四周重归灰暗,只一瞬之间,便有个身影压在我身上,粗鲁地撕扯我的上衣。
肉身温热的触感让我认清他们两个的确是人,难道方才是我看花眼了?
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我深思,我嘶吼反抗,目眦欲裂,恰逢此刻,忽听庙门轰然一声巨响。
但见眼前寒光一闪,身上的人拦腰断成两截,另一人见状忙拔剑出鞘,还未出手,便被来人几剑砍断了手足!
他扭曲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号,不消片刻,便气绝身亡。
我剧烈喘息,抬眼看去,神色一喜:「旌言哥哥!
」
宋旌言见我衣衫散乱,忙替我穿好衣服,扶着我倚在佛台之下,面露愧疚。
我焦急地问他:「村中当真被大火烧得一个活人都没了吗?」
宋旌言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但转瞬即逝:「没有活人了,只剩下你了。
」
我没发现他的异样,瞬间红了眼眶,握住他的手求他:「旌言哥哥,到底是谁要杀他们?你留下来和我一起报仇好不好?」
宋旌言却挣脱我的手:「不行。
」
我心中一沉,忙问:「为什么?」
他站起身:「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
我神色痛苦,不再言语。
「阿焉,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
我起身质问他:「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旌言却答非所问:「阿焉,认命吧,命数使然,避无可避。
」
「放屁!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我爹、我娘、叔叔婶婶,他们待人良善,从不与人结怨,凭什么受这无妄之灾?」
气愤之下,我不再与他纠缠,抬脚向外走去。
宋旌言在我身后叫我,我顿住脚步,以为他改变心意,要与我同行,心下不禁有些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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