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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去了。”
崔沁:“”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微垂着眼,只觉屋内数道视线均落在她侧脸,忍不住脸颊发烫,晕出一层嫣红,倒是数日来面庞唯一的起色。
老夫人话虽这般说,那丫头却不敢真这般去禀,只当句玩笑话。
屋内几道视线辗转来回,气息流动,以至尴尬片刻。
只是夕阳已快被云层吞没,是真的耽搁不起。
崔沁红着脸起身,将莲花盏放下,去搀扶着老夫人起身,
“这是什么地儿,怎的留住您下榻?您还是快些回吧。”
丫头婆子簇拥着老夫人出了正堂,本是两进的院子,又不大,若是不送送显得不知礼数,若是送出去,少不得撞上慕月笙。
崔沁思忖,以慕月笙一贯清冷的作风,定是不会与她牵扯,些许人在马车内,也瞧不见,便若无其事搀着老夫人送到门口。
特地遮在柱子后,避开马车方向,朝老夫人屈膝,
“您总是这样待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我不值当您这样”她年少失怙,所有事情都是亲自上手,还是头一回有人风风火火将她宅子内外给布置一番,床榻被褥焕然一新,便是上好的檀木家具也抬了几样来,其中最紧要的是有了一张紫檀长案,解她燃眉之急。
最好的亲娘都不过如此。
老夫人温和拍着她手背,正要宽慰她,瞧见一道挺俊身影大步阔来,他容颜如玉,一袭月白长衫风姿凛凛,褪去了往日那端肃沉冷,颇有几分陌上如玉的风采。
这让老夫人想起他年少时的肆意和清韧。
那时的慕月笙如天上的明月,霁月风光,灼灼仙姿,谁都捞不着,如今被宦海浮沉浸润出一股凝练的内敛和端肃,倒也不是不好,男人沉稳是好事,就是太孤冷了些。
“母亲,风大了,还是先行上马车。”
话虽是对老夫人所说,目光却不偏不倚落在崔沁身上。
数日不见,她显见的比先前瘦了不少,身上穿得这件淡粉的薄裙,原能勾出她妩媚的身段,如今却是腰间宽散,慕月笙心尖泛起涩涩的疼。
他视线太过灼热,逼得崔沁眼眶泛红,乌黑的长睫轻轻一眨,泪珠潸然而下,顺着面庞滚入衣领。
她生生转身,避开他的目光,绕到柱子另一边。
老夫人倒也不好真的横在二人之间,先行几步上了马车。
崔沁见她离开,连忙折身跨入门槛内,转身过快竟是撞到了他的胳膊,慕月笙伸手欲扶她,她匆匆甩衣袖而过,他粗粝的指腹滑过她手背,掀起一阵颤麻。
鼻尖吸入那熟悉的清香,慕月笙心神微漾,眸底浮掠一片幽光,转背跟着阔入,反手掩门,将所有探究的视线隔绝在外。
崔沁听到动静,慌忙回眸,俏白的小脸浮起薄薄的怒意,水润的眸眼半是惊愕半是恼怒,强撑着身子瞪向他,
“国公爷这是做什么?”
她轻斥的声音起伏如珠玉落在他耳帘,
慕月笙神情肃穆,一步一步逼近她,清隽的身影就这般罩在她上方,幽深的视线灼热又逼人,似要将她这无根的浮萍裹挟住,一同随他滚入旋涡中。
“沁儿,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也别折腾自己,跟我回家可好?”
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将她一人撇在外头,经风淋雨,无人看护。
崔沁闻言眼眸升腾起一抹苍茫,仿佛置身汪洋大海中,被无数风浪裹挟推撞,浪潮漫过她的双眼,她胸膛剧烈起伏,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当她是使小性子,闹几日便回笼?
眼巴巴嫁给他,他不放在心上,高兴时哄哄她,不高兴就撇在一旁,如今和离,一别两宽,他却偏要来招惹。
她姿态楚楚,眼底迷茫散尽,只余清明。
“国公爷说笑,你我各生欢喜,无需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慕月笙:求别换男主!
作者君:一大波男二正在朝你赶来
《继妻(火葬场)讲了什么》19第 19 章(第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