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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总算再是不爱摆架子,难免还是有些王爷习气由平常漏将出来,再加上他心中对珠儿的抗拒,自令他一时对珠儿温柔莫名,一时又冷若冰霜,一时把她搂在怀里,如宝如珠,一会又搬出他的王爷架子来对珠儿喊打喊罚。珠儿对他突然板下的脸先不能理解,现下认识他这么久,也是能明白一二分的,他虽然时时摆出主子的样子来罚她,却没有真正行动过,但她却不能他时时板着脸,不仅是给人看,也是给她看的。再宠她,也不能给她知道,让她知道一点点,又不能完全知道,这便是胤禛对待自己女人的方式。尽管有时,会情真意切,会莫名失控,因为他虽在男女感情上时时压制着自己,却也不能逃开平常人的情爱之心,而且往往别人拿真情对待自己,他会更加的不知所措。珠儿缓缓至他面前,刚想蹲下,就被他伸臂轻轻一卷,轻轻地揽在了怀内,随即将自己脸孔紧紧贴在她后脖颈上,深深的辗转叹息,她能听见自己心中强烈的心跳,在这样拥抱之中,她轻轻把软热的小手自后攀上他光裸结实的脖颈,他因为低头而用力的脖颈上青筋竖起来,忽然,他似是接收到了珠儿小手的抚慰,一下子将她放开,又将她反转过来,珠儿明白他的心,珠儿的唇轻轻印上他的,二人都带着怜惜对方的心,一个是不能完全放开的爱,一个是不能完全得到的爱。两个矛盾的灵魂,一个深切的吻,由夜里渲染开,把如雾的夜染成微熏,谁也没有喝过酒,却都有微醉的感觉,原来深吻可以令人有醉意,忽然感觉到这场景似乎是在久远的时空以外就经历过的,好像他们曾经在哪里这样吻过,胤禛心里把这样的感觉一掠而过,他似乎是被自己的感觉吓到,猛地放开珠儿,眼前人儿,唇被他吻至淡红,眼睛里湿漉漉的,长而黑的睫毛微微动着,她微睁着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昏暗的灯光也不能遮掩那双眼中的光彩。二人细细看着对方,好像没有真正认识过一样,过了良久,方才由胤禛伸出手抚摸她细白瓷似的面孔,这张小脸,已经不似往日般圆润,自从在老十家吃过苦头以来,他看着她一点点憔悴下去,只是他不能明白,何以她如此追随,自己还是不能放开心胸接纳她。他对她是怜惜多于喜爱,这,只有自己最能明白,只是满满的怜惜,却不是深深的爱。更多的,也许是对她身体的眷念吧,同她靠近,就不能放开肢体接触的旖思旎想,也许是因为骨架比较小巧,她的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一边想着,一边就俯下身吻她香汗淋漓的脖颈,且这吻将一路烧下去。夜风在帐外一直的吹,帐内却欲火正炽,如豆的油灯暗暗映照着情浓火热的身躯,珠儿热切的盼望仿佛只是在等待这一晚的缠绵,情至深处,恨不能和胤禛双双化为天上的飞鸟,深渊中的鱼儿,可不就是像鱼儿么,流下的汗都不能分辨到底是谁的,彼此都湿滑的如同搁浅的鱼儿,只有相濡以沫的深吻可以保持呼吸,和他缠绵,每次都如同真爱,但**太深,盖住了眼睛能到的地方,他微合着眼,纤长的眼睫下是淡淡的一条影子,珠儿看不进他的眼睛里,却因为激情,快乐要死过去似的,发出娇柔的呻吟,一时软声求他不要再动,一时又不能自抑的求他不要不动。二相矛盾之下,却惹的胤禛越发性起,因而低首含住她挺立的乳首,惹来她更加不能自抑的呻吟,每次同她缠绵,都像是真爱,但**太深,挡住了他不能让她看见的心事,也不愿意再多想,他大力拥住她,抵死缠绵,明天没有了,明天全在这一夜,怀中抱着今生的人儿,激情却像是来自前生,尽管骇然,在激情面前也被一笔带过,虽然他知晓,这激情过后,将会是无边的空虚,激情的彼岸寸草不生,只是冷淡的白沙漠。珠儿回忆至此,脸不由的红了,她们赶完集市,正坐在回家的驴车之上,这整整大半天,都不能将她由回忆中拔出,和胤禛之间到底有没爱,如今也不能想通,深深叹息着,她回望已然西斜的红日,残阳里,雾气渐起,远处树影点点,具都隐匿在雾中,就像胤禛对待他的心,一度让她猜测,好些时,她明明于雾中看清他的方向,可紧走二步,他就已然不见。渐渐一天比一天暖和,由于西瓜地此时到了要一日二浇水的地步,所以几位老人便整日留在田里,因此她在厨中做饭时,便把宝儿一个人背在背上,村子在群山间,山中时有狼踪,更不时有饿狼偷袭村中牲畜甚至儿童,因此她时时将宝儿放在身边。油烟阵阵中,她把锅盖合上,回到灶间添柴加火,顺便把几只事先埋于灶内的红芋拔了出来,去年的秋粮已余不多,今年夏粮还没有接上,这二天田间的劳动量又大,她怕丁老九几人吃不饱,就用自己帮人做针线活的零碎钱买了些红芋,玉米,每日做些,也算是她为这个家出一分力吧。昨天刚下过雨,柴有点受潮,烧起来烟很大,怕呛着背上的孩儿,她快速将滚烫的红芋放进小箩中,又用火钳添了二枝柴进去,就赶紧离开了灶膛,把红芋放到水缸盖上,背着宝儿靠在门边,略透了口气,时值盛夏,灶上实在是太热,但算计着饭就快要蒸熟,菜也要好了,就转身又回到灶间,今日她做了高粱米饭,除了凉拌了一个黄瓜,一个野菊叶汤,在饭锅里蒸了酱茄子,又炒了个青椒土豆丝,还有昨天雨后捡的地皮菜,和鸡蛋一起炒了,天气太热,是不能太坚省的,丁老九他们年纪也不轻了,平日里就是荤腥难沾的,如今又要管理这一大片瓜地,她只能拼命算计,让他们吃的稍微好一点。饭做好后,她赶紧先用一只木桶装了饭,另一只木桶盛汤,又把菜都放在个竹编的食盒中,最后把饭菜都放到一个独轮小推车上,又把宝儿换着背到身前,先给他扎了块布巾,又拿一块蓝布巾自己扎在头上遮阳后,她回身锁上门,合上篱笆,在不甚平整的土路上艰难的推车往瓜田而去。正值中午,天热的不像样子,等她挥汗如雨的把车推到田间,已是心跳如擂鼓般,丁老九远远就看见她了,急忙上前帮她把车推到他们中午休息时零时用树枝,稻草搭的小棚子里,谁知刚停下,胸前的宝儿不知怎么突然哭闹起来,珠儿急忙把他解下来哄,谁知他却越发哭的厉害起来,宝儿平日就听话,甚少哭闹,因此他猛然大闹,珠儿是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正在着急间,还是洋婆子进来发现了宝儿嫩芽似的小手红肿了一大块,二人赶紧仔细检视,发现宝儿手背上红肿了有铜钱大的一块,肿的发亮,当中有个小孔,便想可能是路上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时间,令珠儿心痛不已。洋婆子看她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赶紧道:“别急,别急,这时节田里有种小草,专治虫咬,很管用,我这就出去找找,你且看好他,说着就出去了,珠儿只是抱着一直哭闹不已的儿子,在棚子里左右转悠,她看着棚外,丁老九他们听洋婆子说小宝被虫子咬了,连饭也顾不得吃,全出去找草药去了,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一边又心痛孩子,泪不觉就下来了,想想宝儿也真是可怜,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现在也不会跟着她遭罪。如果当时不爱上胤禛,不拼死同他纠缠,也许自己现在已经嫁入普通人家,那么最起码,这孩子会有个可以痛他的爹,还有个完整的家。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泪如雨下,这时洋婆子已经回转,珠儿赶紧抬袖子擦掉了眼泪,洋婆子看到她红着眼睛,赶紧扬扬手道:“药找到了,别哭了,哭多了伤身。”这一句话,让她又联想到胤禛从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一时没忍住,泪珠子啪啪往下急坠,她急的抬手想擦掉,却不料越擦越多,洋婆子见她这样,也着急起来,她一把将孩子抱过来,道:“让你不哭你却偏偏哭的这样厉害,孩子你也不顾了?快帮着我给他上药!”珠儿掉着泪帮洋婆子把孩子放到棚内的小**,看着洋婆子把一种很小的叶子放到嘴里,嚼烂了,上在他手臂上,另用张大叶子覆在上面,又用根细麻绳扎得了,这棚子本就低矮闷热,因此洋婆子忙完了,已是大汗淋漓了。药果然管用,只一小会儿,宝儿就停止了哭闹,珠儿再抱起她时,他居然傻乎乎的笑起来,珠儿看他的样子,也被逗笑了,一时母子二人都带泪笑了,洋婆子见没事了,也就放心的召唤众人过来吃饭。晚上,她和洋婆子燃了驱蚊草,在院里乘凉,洋婆子边拿把扇子给睡在摇篮里的宝儿扇风,边对她道:“原来以为你的脸是彻底毁了容了,可不曾想天爷保佑,你这伤是一天好过一天,现在看着渐渐淡了,唉……你有没有想过,趁着自己年轻,再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过日子?”
《出尘记 东君》18 鱼水之欢(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