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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一向不喜欢朝露,这次竟然松了口,还赏赐了朝露,属实反常。
不过,能在母亲允许下与朝露相见,祈元心底还是有些新鲜和喜悦的。
尤其是祈元刚在卫丹钟那儿吃了闭门羹,他此刻对朝露的怜惜之情,便又升了起来。
大雨下得正浓,祈元穿过走廊,到了妹妹福荣公主与伴读们上课的亭子里。
雨雾被隔在八角亭外,亭中有好几位少女,正随着女先生读书。
“有善莫名,有恶莫辞。……清静自守,无好戏笑。”
打头的福荣身材微丰,金贵又雍容。
旁边零零散散坐着些贵家少女,都是一道读书的司徒家女孩子。
坐在一侧的卫朝露,穿一袭粉色罗裙,柔顺的乌发盘作双髻,好似一只娇糯灵动的蝶。
祈元看着朝露的背影,嘴角不由浮现出淡淡笑容。
朝露与她的大姐姐不同。卫丹钟近来总是冷冷淡淡,口出恶言;但朝露永远都用仰慕、可怜的目光望着他。
他到底对朝露是心存怜惜的。
只可惜朝露是庶出,他不能娶她为正妃。在日后纳她为侧妃,这是最好的安排。
“卫二小姐,你不好好读书,在纸上写些什么?”女先生不悦训斥声,惊动了祈元。
祈元记得,这个女先生是母后特地为妹妹福荣请的,是极有才德的女子,平日对学生们也很严苛。
“从方才起,你就心不在焉,也没有吟诵诗句,反倒在纸上鬼画符。”女先生冷哼一声,将卫朝露桌案上的纸张收起来:“让我看看,卫二小姐写的是什么?”
卫朝露有些惊慌,却不敢同女先生争夺。
女先生皱紧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女先生冷冷一笑:“卫二小姐原是寂寞了。”
闻言,周遭的司徒家小姐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听闻她和未来姐夫颇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是为了攀高枝,使出了一切手段呢!”
卫朝露面孔涨得通红。
她听到那句“攀高枝”,便觉得心里一痛。她忍不住瞪向那些司徒家的贵女,脆生生地辩驳道:“什么叫‘攀高枝’?!怎么说话的!”
“真正的爱情,从来不分地位高低!我和祈元哥哥,只是互相欣赏!”
她说得大声,语气激动,眼底也冒出了痛快陈词的泪花。
周围的司徒贵女们呆住了。
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胆露骨、不知羞耻的女子,不由又纷纷议论了起来。但这一回,她们议论的目标,从卫丹钟变成了祈元。
“景安王的品味,真是好生独特,喜欢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庶女。”
亭子外的祈元也不由尴尬了起来。
朝露什么都好,就是实在不识时务,每每总是不分场合,乱讲那些情情爱爱的事。
这种话,私底下说,是蜜里调油;在外头说,那就是丢了脸面——不仅丢卫家的,还丢景安王府的。
祈元有些想走了。
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跑来:“王爷,不好了!”
“窦大人死了!”
祈元愣住。
天色阴沉,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甜宠文女配重生后雾起长林》伴读(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