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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花看到死人了，怔怔地呆住不动。
其余大妈们也安静下来，离小奇远远的。
“这还是个孩子呀，他是自己跳下来的吗”
“喔唷，真是可惜。”
刚才用尽世上最恶毒的话咒骂小奇的是她们，
如今假惺惺显示仁慈的也是她们。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用手肘撑着身体往前爬。
小奇的脸蛋还红红的，睫毛似乎还在动。
“小奇，小奇你没事吧？”
我爬过血泊，停在他身边。
手上沾了白色的浆液，那是从小奇脑袋里流出来的。
我提起被踩扁的榴莲，对小奇说：“起来呀，吃榴莲。”
可是他软塌塌的，也不回答我。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他的手垂在地上，不会再为我擦眼泪了。
“哟，这不会就是那野种吧？”
“要是的话，真死得好呢。”
大妈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传入我耳中。
王桂花这时又跳出来了：“他觉得没脸活在世上，跳楼了，跟我们可没关系。”
“就是就是，又不是我们推他的。”
凭借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王桂花却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查我的通话记录。
“看看，这个顾先生一天和她打十来个电话，肯定不寻常。”
大妈们再次围拢过来。
她们打开我的微信，发现备注为顾先生的人也在我对话列表的前排。
“好啊，这个顾先生一定就是奸夫。”
“你看，大半夜的还问人家睡了没，我马上到，正经人谁这么说话。”
她们仿佛发现了某种新的令人振奋的东西，扎堆翻看我的手机相册。
王桂花中断的直播也继续起来。
“姐妹们，刚才出了点意外，现在找到奸夫了，姓顾。”
“要想知道后续，就点个关注，欢迎打赏啊。”
我睁大眼睛，把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孔都牢牢刻在脑海里。
她们拨通了顾先生的号码，为了直播效果还开了免提。
响铃五声后，一个低沉的男声接听了电话。
“佳妮，这么快就到家了？”
如此亲昵的称呼和语气，她们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王桂花咳嗽两声，大声说：“夏佳妮已经全招了，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把300万抚养费打到我儿子账户上。”
“不然我把你和夏佳妮的照片抖出去，让你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大妈们跟着起哄，这边一片嘈杂。
“发生了什么事？佳妮在哪？”
顾辰的语气有些焦急。
王桂花以为顾辰怕了，更加嚣张。
“先打100万过来表示诚意，我儿子叫李大兴，银行卡账号321556438768146。”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良久，顾晨疑惑地询问：“你儿子是李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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