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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制成了「送子菩萨」。
村里光棍们高兴极了,争着把定金往我妈手里塞。
女人的肚子很快就大起来了。
但她怀的并不是胎儿,是茧,肉状的茧。
我哥不愿进房,我妈就用烧红的火钳砸他,边砸边骂他是蠢货。
哥天生脑子愚钝,最怕我妈拿火钳,也最恨别人骂他蠢货。
很快,哥被激得双眼猩红,他抹了把额角的污血,猪一样地朝女人房里撞。
却被黑子狂吠着拦住了。
女人是黑子救回来的,自打回家,它就一直守着女人的房门。
哥像是发了疯,拎起柴刀就朝黑子身上砍。
等我赶过来,黑子已经只剩抽搐了。
房内正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我妈握着滴血的火钳,老脸却笑成了一朵花:「我儿子总算出息了。
」
「出息」二字,是妈压在我们哥俩头上的一座山。
打小,我们就是村里人眼中没出息的货,因为我和哥都有缺陷,我妈总说,这令她很丢脸。
在妈的鼓励下,我哥像是吃了强心剂,每晚都往女人房里拱。
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了半个村子。
我妈却为此感觉骄傲得很。
在她眼里女人叫得越惨,代表她的傻儿子越能耐,越能打村里人的脸。
我们这地处深山,长久以来,重男轻女,女孩都快绝了迹,致使好些长相周正的男孩都是光棍。
一听说我哥这样的傻子有了媳妇,村里没有不羡慕的。
我妈也很快在村里直起了腰板,到处跟人说马上要抱孙子了,这没经验可咋整呢?
妈跟人说话时皱着眉心,嘴巴却控制不住地咧成了荷花。
然而天不遂有人愿,妈的话是撂出去了,女人的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
望着村里人渐渐怀疑的眼神,我妈不淡定了。
妈愁眉苦脸一阵后,开始不住地打量我,甚至故意让我去给女人送饭。
好在几天后,她望着我半边脸上骇人的猪毛胎记,唉了一声,摇了摇头!
相比哥,妈更讨厌我一些,用她的话说,我的丑相是一眼就能看见的,是最直接的丢人。
而哥不说话,不做事,还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我妈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进了山,我知道她是找麻婆去了。
麻婆是我们这儿的神婆,我们这有啥难办的事,都喜欢找她。
当然,麻婆是收钱的。
我妈是天擦黑的时候回来的,她带回了一小兜东西。
那东西不知道是啥,还在布袋里扑扑棱棱地动。
我妈很快钻进了厨房,一通忙活后,端出了一碗银灰色的汤来。
那汤一滴不剩地给女人灌了下去。
女人哀号了一晚,第二天便安静了。
我妈的脸上又堆起了笑,并呵斥我哥,不再让他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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