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儿拉着葡萄,朝着酒坛奔去。
只见朱红纸张上面,用橘黄晕染出屏风的模样,再用细笔勾勒出山水景色。
屏风背后,是用浅色颜料,涂抹出淡色的人影形状,在屏风的角落,则有一只雪白的足。
整张画卷,没有一丝线条,神似水墨,却色彩缤纷雅致。
葡萄说不出来这画哪里好,只觉得看了心中欢喜。
顾双儿偏着头点评道:“没想到谢郎君人生的好,做的画也好。”
葡萄点头应是。
杏花坊的美人醉,一经推出,很快便被哄抢殆尽。
程老大素来喜酒,杏花坊又是甜水镇最大的酒铺,他走到此处,唤人打上两壶好酒,便站在一旁等候。
程老大见有人抱着最后一坛美人醉,红光满面地离开,不禁嗤笑道:“什么美人醉,不过是糊弄人罢了,哪里能骗得了我这等老酒徒。”
酒铺的打杂徒弟含笑不语,只将两壶酒递给程老大。
程老大回到程家,让程吴氏做了两个小菜,不过是醋泡花生和一碟子咸菜,便生生地喝尽了两壶酒。
程如霜回到家中,眉毛不经意地皱起,她轻推着醉倒的程老大,说道:“骆三今日来提亲。”
原本醺醺然的程老大,顿时酒醒了大半。
程如霜口中的骆三,是家中幼子。
骆家有青砖瓦房,平日里鸡鸭鱼肉随意吃用,是上等的好人家。
程如霜和骆三好了有两年,骆三最近才下定主意,上门来商议婚事。
程老大用冷水净脸,破天荒地在青天白日沐浴换衣,身上的酒意才散去了大半。
骆三生的身量高大,模样端正,他手中拿着上门来的礼物。
程老大嘴里说着白费事,一边使着眼色,让程吴氏收下。
骆三手中拿着一坛酒,正是杏花坊的美人醉。
刚取下酒塞,程老大便称赞道:“醇香浓郁,是好酒。”
程如霜起身倒酒,在看到酒坛附着的屏风美人时,却陡然变化了脸色。
程如霜倒完酒,便不动声色地取下了贴在酒坛上的画。
程吴氏在厨房里忙碌,骆三来家中,定然要制备好酒好菜,荤素都有。
程如霜冷着脸,将藏在手心的画,展开放在程吴氏面前。
“你瞧这是什么?”
程吴氏匆匆一瞥:“哪来的画,骆家哥儿带来的,他什么时候喜欢读书作画了?”
程如霜扯着程吴氏的衣袖:“娘,你好好看看,那脚腕处有什么?”
程吴氏这才停下手头的动作,凝神看着程如霜拿着的画——洁白如雪的脚腕处,有两枚小痣,一颗朱砂殷红,一枚泛着淡青。
因为痣微乎其微,若非留心定然是注意不到的。
程吴氏顿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这画上的人,是葡萄那姐儿。”
葡萄被抱回家时,两颗小痣在她小巧的脚上,显得尤其明显。
程吴氏当初看到时,还忍不住骂了一句:“脚上生痣,最是勾人。
这姐儿长大了,也是个不安分的,趁早丢了干净。”
程吴氏听说了画卷的来龙去脉后,面上微恼道:“我就说这姐儿不是个好的,和杏花坊有了牵扯,还让男子看了她的脚,当真是不嫌丢人。”
程如霜状似无意:“听闻杏花坊的酒娘子,每月工钱不少,葡萄恐怕是囊中羞涩,才去了那里。”
程吴氏轻呸一声,听到程如霜的话,眼中立即闪过精光:“葡萄再怎么说,也是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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