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值傍晚,天量山是静谧瑰丽的,从山下至山上,不同矮灌和巨树显示出它们不同的色彩。
可是,那条山间缠绕的云雾是独特的、清纯的、鲜明的。
在这太阳下山的最后耀眼的光景中,在那渐渐淡去的炊烟中,几人看到了一幅祥和的风景。
几个半大的孩子,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道家之人,还是俗家弟子,只是被这份宁静所感染。
五人走在翠柏环抱的青山上,看着弯腰低头的黄牛在田下闲庭信步,看着炊烟袅袅……五人出了太虚宫门,沿着山道向山下。
就这么走着,风景的是否迷人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丰尘叹道:“唉,真像我以前生活的村子啊!”
萧也,道:“师尊常说,现在天下大乱,人命还不如飞禽走兽。”
饶艺秋点点头跟道:“是啊,师尊常常自责,说修道何用。
我看他老人家虽然极是洒脱,可是内心的忧愁却是我们没能理解的。”
松平接口道:“师兄说的是。
我还记得,今夏有一次我给师尊奉茶,结果我茶叶泡多了。
师尊喝一口,叹道真苦。
接着又喝了一口,说道‘苦茶再苦也没有人间苦’。”
叶青实冲饶艺秋三人团团一鞠,道:“三位道兄,我知道为什么我师尊和几位师叔伯,说几大掌门,唯独孙真人居首了。
就冲着你们三人悲天悯人,忧人间疾苦的心,就远非其他教派每日介的争一时强弱来的让人叹服。”
饶艺秋三人,连忙回礼,连称不敢。
就在四人客气时,忽然就看丰尘腾身而起。
此时五人站在一块较为突出的岩石上,丰尘腾身扑下,衣袍烈烈,恍若一只巨鹰盘旋于山腰之中,身无所依,随风悠然。
四人对丰尘这忽然而来的动作震惊不已,更为震惊的是这似风如絮的身法。
这时,就看丰尘在身边的树枝上轻轻一搭,随手一甩。
若有一股大风,猛然而至,由远而急,在丰尘身后托起身体向前飘去。
四人看的瞠目结舌,这份轻身功夫他们拍马也追赶不上。
就看丰尘飘身而下,身未落地,掌风已出。
可这掌风并不刚烈,只是刚好吹开矮灌杂枝。
丰尘目光极是敏锐,就见一人蜷缩在灌丛之中。
身上衣衫褴褛,这已经入冬,冻的浑身青紫。
丰尘落地,稍稍伸手一探,这人呼吸已经微薄。
许是多日未曾进食,腹部已经瘪的贴在肋骨之下。
一双几乎穿烂的鞋子,双脚隐隐有血迹渗出。
丰尘一搭这人脉搏,如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
又如山雀啄食,似屋漏残滴,脉来乍疏乍密,如解乱绳。
丰尘心中一惊,这是无神之脉啊,肾阳衰败,神气涣散之样,命不久矣。
只是观此人肌肤,尚为紧致,估计正值壮年,这才尚有一口气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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