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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的渔船为什么从来不出海？」

妈妈的眼神里有经年的疲惫。她偏一偏头，耳朵上有一点寒芒，在阴暗的船屋里亮得清脆。

「不出海，是因为你爸爸在这里。」

在这里。

是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我躲在船的右舷，看到爸爸和妓女做爱，然后妈妈闯进来，他们发生激烈的争吵。

妈妈赶走了爸爸找来的妓女，骂她不知廉耻。

爸爸却暴跳如雷。

「你别忘了，当年你跟我私奔，可也从来没扯过证！你跟妓女有什么分别！」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最后妈妈用一桶一桶的水清洗着甲板上的血污。

一枚银亮的耳钉随着血水，流到我的脚边。

像枉死的鱼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