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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走了!”高长扛着野猪岔开双腿往前迈了几步,却没看到大黄赶上来,就停下来喊了它一声。
“那边有一窝猪仔。”伤了一条腿的大黄一颠一颠地跑到高长脚下,然后小声对他说。
“你怎么不早说?”搞成砰一声将肩上的野猪卸到了地上。
“刚刚我没注意到。”大黄也挺冤的,它一到这片山坡就被这头大野猪盯上了,大概是觉得大黄对它的崽子来说最危险。
“在哪儿?”
“那边有条小土沟,好像是母猪刨出来的。”大黄抬起一条腿指了指后边黑乎乎的小土坡,原本就三条腿,这会儿再抽调一条腿出来,终于站不住了,下巴啪一下砸在地面上。
“阿善叔,你们先走,我一会儿跟上。”虽然不管高长说不说,对方都已经走远了,但是他觉得还是应该打声招呼,反正只要不倒霉到再碰上野猪,夜晚的大山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猪仔虽小,那也是肉,而且对于居住在这附近的人来说,放任这群猪仔长大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他们村好几个院子都是从这一带引的泉水下去,上山检查水管和泉眼都是常有的事,要是这片山头被野猪占领了,那他们离断水也不远了。
高长跟着大黄走到一道不深不浅的土沟前,果然见到一群又黑又圆的野猪崽子,数一数,竟然有十二头之多。高长扛一头大野猪都够呛,实在没力气弄这些小的回去了,只好在旁边砍了点藤蔓,把这群猪仔一只只拴起来,藤蔓的一头就让大黄叼在嘴里。
那群小猪崽开始的时候还挺凶,扑过来想咬人,结果被大黄一只只拍了回去,下坡的时候大黄扯着它们往前走,有些小猪被它一扯就从山坡上往下滚,然后被藤蔓挂住,四条腿在空中乱划,有些干脆调头往山上跑,和大黄玩起了拔河。大黄面无表情地把这群猪崽拖下山,在它眼里,这其实就是一群猪肉。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高长拍响了后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了,院子里气氛还挺压抑的,大概是因为郑国喜他们的事。高长扛着野猪放在院子里,大黄拉着小猪崽们跟在后头,在过门槛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这群猪崽腿短,二十多公分高的门槛对它们来说难度太大,哼哼唧唧地乱叫一气,就是进不来,大黄只好站在门槛上,一只一只把它们叼进来。
高长卸下野猪之后往回看,正好看到大黄拉着那群猪崽往自己家里走,一路上那群小野猪哼哼唧唧的动静不小,院子里许多人都看着呢,大黄丝毫不受影响,一瘸一拐往自家走,到了门口进不去,转头看了高长一眼,让他赶紧过去开门。高长脸皮也厚,当着大伙儿的面,就掏出钥匙过去把门开开了,然后接过大黄嘴里的藤条,提起那一大串小野猪直接丢屋里去。
“郑国喜他怎么样了?”高长问旁边的郑春化。
“刚刚灌了药,蛇毒不太好解,大腿上被啃掉两块肉,出血太多,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郑春化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两只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头野猪猛瞧。
“我去看看,你招呼几个人把这头野猪收拾了吧。”
阿善叔他们家楼下没关门,高长自己就上了二楼,后头那间屋子是郑国喜的房间,这会儿他人正躺在床上,脸上一片惨白,看起来情况是很不好。阿善叔和阿善婶正站在旁边看,脸色也都十分不好。
村里的老九叔正在给郑国喜清洗伤口,这位老九叔从前是给人接骨的,他们家有祖传的草药方子,对人体的经脉穴位也都熟,常常在村里给人扎针捉松什么的,甚至连哪家的牲畜病了,他都能帮着看看。
旁边给他帮忙的是他们村里的一个接生婆,不住在他们这个院子,大概是有人过去把她请过来帮忙的。这年头很少有人在村子里生产了,接生婆也已经失业好多年,但是村里的老手艺人都是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积累,这个接生婆除了接生,还能看一些小孩子受惊受凉之类的小毛病,对伤口的处理和止血也相当也一套。
高长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退了出来,下楼的时候见到那个借住在郑国喜家的外地男人,正坐在楼下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起来情绪似乎很不好。出门拐进自己屋,高长伸手从门框上摸下来三盒药,当初给郑日新的儿子退烧药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后肯定还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备了几盒药放在外头。
《高长与大黄报纸糊墙格格党》第3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