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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文青说萧明恒在刻意隐瞒斯琴的身世,首先就得到了萧错的否认:萧明恒一直都不是个庸人,虽然他这些年死活全无踪迹。
但他既然想要隐瞒,干吗还要留下老嘎乌作为线索呢?
既然萧错母亲的身世,已经成了符号的密匙,那么,萧错和池文青首要任务已经明确,就是要弄清楚斯琴是个什么人物,谁才是那个不信仰藏传佛教,抹去六字真言,改换乾坤的人。
萧错当场对着众人,将嘎乌链子拿下,吓得猴渣急忙叫唤小心,萧错说:“这条嘎乌链子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不仅嵌翡翠、珍珠、碧玺、珊瑚、宝石等珍贵材料,又饰以镶碧空寿字、团花、蝙蝠等吉祥图案,是典型的清宫饰品。
清宫对各式各样的饰品很重视,入关前以金、银、珍珠为主;入关后加了珊瑚、玉珠、翡翠、点翠、宝石等,工艺的镂刻、累丝、镶嵌技法都有17世纪的风格,相对佛像和佛龛的肃穆,稍带了些喜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错的情绪已经完全受到了控制,但是声音仍旧有些发颤。
池文青闻言若有所悟,称赞道:“这么说这条嘎乌链子年代处于中国清朝康熙年间,这个时期,蒙古已经完全退到草原。
清王朝已经完全统治了藏地,那时候,满清比较崇尚萨满教,宫人根本不会戴藏民的东西。”
萧错说:“这很好解释,说明清宫里有个人要去一个信仰藏传佛教的地方。”
猴渣没听明白,问道:“返回西藏?”
萧错说:“不,是蒙古,蒙古喀喇沁王府。
这件嘎乌几经周折重新做回了陪嫁品的身份,跟着一个身份显赫的公主,踏进了喀喇沁王府的大门。”
猴渣又瞧了瞧刻有密文的老嘎乌,插口问道:“刚才还说嘎乌在八思巴手上吗?这会儿怎么就回蒙古去了,这速度,我坐着火箭也跟不上啊。”
这一番话横空出世,顿时说得众人茫然起来。
萧错想了想,才告诉大家,这件嘎乌应该是经八思巴手上流传到大喇嘛托音二世手里。
因在小召坐床的托音二世,是与清室有姻亲关系的科尔沁部人,所以,他在康熙十八年到北京朝见康熙帝时,就深受优待。
之后,康熙和托音二世之间来往更为密切,一方面受命入藏联络班禅,一方面随康熙皇帝出征协助策划。
不久,康熙皇帝为执行其“南不封王,北不断亲”
的政策,以怀柔蒙古的姿态,将端静公主作为恩赐,下嫁给喀喇沁杜凌郡王噶尔臧。
托音二世将嘎乌赠给康熙,以佑蒙满和亲。
如果说尼泊尔公主和文成公主进藏是带着政治使命,那么端静下嫁同样也带着政治使命。
但与入藏两位公主相比,这是一桩不幸的婚姻,端静公主的悲剧命运比任何一个康熙王朝的公主都更为不幸。
事情又有新动向了,猴渣刚开始琢磨,就觉得这事有点玄,但听起来似乎可以作如下推断:“端静公主是满族人,她应该信仰萨满教。
如此一来,这些萨满符号就可能是端静公主命人刻上去的。”
池文青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微微沉吟:“这倒有可能,端静公主在婚后与康熙之间的联系很紧密。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皇帝还在北巡时,亲自到喀喇沁看望端静公主。”
萧错摸了摸身上,想再找根烟抽,显然身上已经没有了,只好继续说道:“这看似父女亲密的行为,但在皇族里,是极为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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