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一整晚没睡，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一大早到了公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方博达的办公室。
这次没扑空，方博达每天都到得很早。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迟。”
方博达年纪也不大，并没有什么老总的架子，相反还很随和。
他没麻烦秘书，亲自用办公室的咖啡机给祁时做了杯咖啡端过来，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但这件事，你找我没有用。”
这话莫妮卡说，祁时信，她确实做不了主。
但现在好几个部门全都归方博达管理调配，他还说找他没有用，这就不合理了。
“方总跟我开玩笑呢，”
祁时笑得也很勉强，“这件事如果找您都没用，那我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既然你也清楚，这件事你就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方博达虽然还在笑着，但话里却没有几分真的笑意。
“你我都是替人打工，做好分内事，拿了工资，就该明白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也管不了。”
祁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明白。”
方博达盯着她的眼睛：“你明白。”
他的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其他的不能说，也不必多说了。
祁时仿佛被人挥舞着长鞭从天灵盖上抽了一下，浑身一激灵。
方博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公司，成为高管的。
他又是因为谁能进来的。
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外人，能不能做这样的主。
那么是谁在做主。
祁时突然一下浑身发麻，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浑浑噩噩地从方博达的办公室出来，回研发部的时候，迎面碰上林娟。
林娟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样？”
祁时麻木地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公司内网，填年假单，开始走程序。
他们这些主管、总监级别的员工，三天以内的假，自己批就可以，但是超过三天就要上级批示。
祁时的年假单走到方博达那边去，不到十分钟就得到了批复。
既然公事已经无能为力，也让人接受不了，祁时就干脆把整整一年的年假，加上平时加班的调休，全攒到了一起，打算一次休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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