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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他们几个从虢镇下到半塬,到了正在进行大规模建设的宝鸡峡工地,顺着工地一路向东,从虢镇到凤翔再到岐山,岐山向北有一条战备公路直通麟游,是近几年才修建的,叫做麟歧公路。我们打算从那里走捷径。
行走在宝鸡峡工地上,向南可看到塬下平原的风貌,是有名的八百里秦川西部。规整的引水渠修建在半塬上,从宝鸡经凤翔、武功直达兴平,将水送到离咸阳很近的地方,灌渠以北,塬上的大片耕地受益,从旱地变成水浇地,旱作农业有了水的灌溉,产量会成倍增加。
看着呜咽流淌的渭河,他们想起了在哪个村,那个队的日日夜夜:亨利,燕明,徐平,秦安四个家伙趴在渭河边的河滩上,和其他民军的准士兵一线展开。呜呜咽咽的渭河水由西向东流去。北风一个劲地吹,寒风穿透了几个人的衣服,冻得人瑟瑟发抖。一周前,两个反叛兵王在盗取了两只狙击步枪后,碰到拦阻他们的民兵长官,反叛兵王中的一人抬手两枪。两声枪响后,长官一头栽下,鲜血崩飞。随后两个反贼抢了一辆摩托车,一路向西逃窜。接到上层的命令,亨利他们在河边阻击。亨利肩扛重机枪,其他3人手里拿着半自动步枪,其余有人端着七九式,有人拿着三八大盖,枪是不少,子弹却没有几颗。冷风似刀子,刺疼了大家的手和脸,谁都装坚强地没敢啃一声。
燕明搓着手,徐平捂着耳朵,秦安跺跺脚,缩了一下脖子,瘦弱贫血的亨利觉得时间实在难熬,就小声给同伴们讲了一个关于“年”的传说。在远古时候,年还是一只嗜血的猛兽,经常偷袭妇女,小孩子,特别爱吃家畜家禽,害的大家不得安生。人们认为火焰可以吓跑年,巨大的响声也可以驱逐恶兽。于是用红纸裁成条,在窗户,门扇,房屋墙壁空处等贴。还敲锣打鼓,鸣放鞭炮,以震慑那个害人的东西。后来逐渐演变成了过年贴春联,敲锣打鼓,鸣放鞭炮的习俗。
就因为讲了一个传说,亨利挨了一顿胖揍。这事还得从和黑丹的矛盾说起。那个时候,每个村子都有严密组织起来的民军,这只是一支不脱离生产的准军事组织,黑丹是民军的一个小头目。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颇有颜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平时更不把像芦苇杆一样的亨利放在眼里,遇见时都会从牙缝里哼一声。
但亨利的军事技能素养也让黑丹不敢小瞧。有次射击打靶比赛,800米的距离,打固定靶。每人三发实弹。全体人员大部分人脱靶,气得教官破口大骂。只有亨利打了7,89环。教官很赞赏,又奖励了他一发。亨利随手一枪,上靶不上环。教练骂了声老油条,对三道杠的红馨低声赞道:这小子是狙击手的料。
红馨是这支民军的首席指挥官,飒爽英姿,柳眉凤眼,粉腮樱唇,大美女非她莫属。男孩子们都是她的粉丝。亨利也暗恋着她。黑丹早就想和红馨拖拍,闻讯大怒,约架亨利。决斗定输赢。
他们来到渭河边的沙滩上,黑丹对亨利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还想追红馨?她早就是我的马子了。你趁早离她远点。”亨利把头一拧,倔强地回道:“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和美的权利,我为什么不能追?”“就你那熊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怎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拽什么文!敢不敢和我决斗,输者自动放弃追红馨!”“来来来,谁还怕你不成。”亨利嘴很硬,心里还是有一点怯,但两雄相斗勇者胜。他也没有退路了。
在一块地势低洼的沙坑里,黑丹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便打。亨利一闪,躲过这一拳。黑丹一个扫腿,把亨利扫倒。1,2,3,4,4a看懂了啊,然后一扎,啊,然后就这么往地上一扎,然后三段我位移出去,然后一劈,啊,别喷你那破火了,通灵出二尾,疯狂的挠他的b脸,然后一个我要吃鸡肉三段抓取,不死也残。黑丹双手盘在胸前,对亨利喊道“我是鬼人·····鬼人!”压力来到了亨利这边,亨利趁他不备,一个滑铲。黑丹完美防反,出现在亨利身后,喊道:‘我是鬼人!’一个大背靠,黑丹直接把亨利直直摔在了坑里,灰头土脸的亨利一个鲤鱼打挺,又迅速站了起来。黑丹左撇撇嘴,说:“你只要答应不追红馨,咱们还是好哥俩。这局算你赢。”亨利脖子一拧,哼了一声,从牙缝里崩出一个不字。这就算是两人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
明的不行,就来阴的。黑丹嘴上不说,心里暗暗思忖。亨利说:‘给我玩阴的是吧。’黑丹想起亨利曾在河边设伏的时候,讲过关于“年”的故事,决定在这上边做做文章。那时候的民军很激进,反传统,反封建,反迷信。左袒的有点过火。连讲个民间传说也算宣传封建迷信。黑丹告阴状成功。民军在红馨的主持下召开了批判亨利的大会,弄得亨利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亨利还被罚去给地里挑大粪。那个臭味熏的亨利原来比狗鼻子还灵敏的嗅觉丧失,好几年吃饭都没有滋味。好在亨利军事禀赋不错。他在一项军事技术上提出了卓有成效的建议,终于让他咸鱼翻身,逆袭成功。
那时候民军经常的训练科目里有步枪打飞机的训练,他们练习的时候是打空中飞飘的各色气球。由于风向不定,民军射击的成绩很不理想,上级对着红馨大发雷霆。红馨对此一筹莫展。亨利想了一个笨主意,不过在实践中还真管用。
《蚂蚁和玫瑰花的故事》第十六章 渭河边截击反叛兵王 争红颜亨利遭遇败仗(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