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X来啊,就是野心太大了~当初真是……啧,政治明星,炙手可热,结果呢,十分红处便化灰……唉,我的结果还算是好的,有惊无险~~政绩什么的现在我也不想喽,等明年退下来,我就带带孙子,打打拳、爬爬山,安心养老~~”
段晓渝看着他爸花白的头发,知道上半年那一场风波已经把他爸那本来就不多的一点争荣夸耀之心全给弄没了。
从酒店里放回来时他一脸疲态足足老了十岁,可见那几天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我党是很擅长攻心战的,段晓渝以前就听说过,某君拒不交待贪污及生活腐化问题,百般抵赖、打死不认,最后工作组问他:你还记得当年入党时的誓词吗?某君愣了一下,顿时沉默下来。
工作组让他再背一遍,当他迟疑着背到‘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时,忽然羞愧得掩面哭了。
所以段晓渝知道,他爸未必会受刑,但心理上所承受的压力绝对不会小,如今急流勇退,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退下来也好,有时间了就带我妈去外面旅行,说起来你还没带她出去过呢。
”
“说起你妈……”提到老妻段厅长连眼神都柔和下来,拍了拍段晓渝的手道:“晓渝啊,人这一辈子,再大的事业、再多的钱,其实那都是过眼云烟。
有个真心对你好、肯为你挖心掏肺的人才是实在。
”
段厅长说:“我也不知道你和吕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离了,那就离了吧。
爸只希望你以后再找,不要被一些浮华的东西蒙蔽了眼睛,只要对方真心对你,即使别的方面不尽如人意,那也没什么要紧。
”
那如果是个男的呢?段晓渝心虚地没敢问。
自从那天正式告白过后,武惟扬一直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
段晓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内心其实有点期待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好吧,他其实也有点好奇。
就在这种若有所盼又不想承认的奇特心情中,武惟扬终于出现了。
武惟扬是来辞行顺便拜托段晓渝一件事的。
他马上要出国半个月,这段时间家里的花草金鱼没人照应,想请段晓渝没事时过去帮他给鱼喂喂食、给花浇浇水,如果段晓渝肯在那边过夜帮他看下家那自然更好。
这种忙真是太简单了,举手之劳而已,所以段晓渝还没说话段妈妈倒先一口应承下来,不以为然地道:“嗐,我当什么大事呢!
这个好办,晓渝反正上班顺路,就交给他好了。
”
武惟扬自然很感谢,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表示这次是个特殊情况,家政大姐辞职回家带孙子去了而新的又还没找好。
他这样一解释,段晓君那点‘那以前这种事怎么解决’的疑问也就随之释然,倒觉得自己恐怕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隔天段晓渝下班后便慢悠悠地开了车过去。
也许是因为那天武惟扬交钥匙时偷偷挠了挠了他的手心,段晓渝总疑心武惟扬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是有什么阴谋。
但及至开门一看,武家客厅窗帘低垂大而幽静,却不象是有人的样子,再一想起上次在这里被他口交的情景,不禁又是一阵脸热心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武惟扬拜托他的事十分简单,不过是洒洒鱼食浇浇水而已,刚好那几天又出了太阳,段晓渝便顺手把盆栽挪出来,见见阳光。
他一连几天在武家出入整理花草,看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不,没过几天,楼下物业公司的人找上门来。
来人请他在一份小区业主的意见书上签字,段晓渝本来不想签,也说了‘我当不了他这个家’这种推诿的话,但那人挺会说的,问他:“您是家政?”
“不是。
”
“不是家政他还放心把钥匙交给您,那不是至亲也是好朋友啦。
您看我们这工作也挺不容易的,这家的住户是个大忙人儿,好难得才能遇到他一次。
喏喏,就差他这一家啦,要不您帮个忙,就代他签了吧,免得我们三番五次的跑。
”
段晓渝见他说得恳切,一寻思若真等武惟扬回来那起码也是十天之后,他也不想为难人家打工的,便接过来签了自己的大名,想想又略微有些不放心,便在后面又补了一个‘代’字。
那人笑着接过,千恩万谢地走了,段晓渝刚把门关上便听到客厅电话在响,过去一听,却是武惟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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