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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逾瑾一时间左右为难。
身后是自家幺妹,身前是他欣赏的同窗,他夹在中间,要撒谎了。
“裴兄。”
“陈兄。”
二人双双见礼。
陈知韵躲在阿兄身后,深怕阿兄和裴南湛见礼的时候,一个弯腰将她也给暴露了。这可是惊才绝艳的河东裴氏子,如今她这番模样,实在是不能见人。
“好巧竟然在这个地方偶遇裴兄。”阿兄身板挺直,用着八尺又余的身高将身后之人藏得严严实实的。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之色,姿态从容。
裴南湛看着眼前刚认识不久的同窗,淡淡解释:“今日是家中长辈忌日,特此来弘福寺为家人上香。”
“陈兄这是?”裴南湛记得今日书院并未放假。
“我远房表弟昨夜梦魇,醒来后心中依旧忐忑不安,特地带她来弘福寺求一方心静。”陈逾瑾正经说道,躲在身后的陈知韵瞪大了双眼,好一个阿兄竟然如此颠倒是非。
“我表弟怕生,从出生起就脸上带有胎记,不敢见人恐吓着裴兄。刚才风大吹走了我表弟的纬帽,因此他才躲在我身后,请裴兄见谅这无礼的举动。”陈逾瑾说起谎话来特别流畅,就连风似乎也在帮他。
他语音刚落便刮起了一阵清风,清风吹过的白玉兰花飘落在他的墨发上。
气氛烘托到如此地步了,裴南湛没有说话。陈知韵偷偷从阿兄身后探出一双灵动的杏眸,陈氏兄妹都在看裴南湛玉指轻取头上的白玉兰。
白玉缀枝头,少年花满楼。
裴南湛感受到另外一道视线,他徐徐抬眸看过去,躲在陈兄身后的‘陈表弟’立即将头缩回去,只有清风吹起她的白色束发带,在陈兄身后飘扬着。
那发带上用着白色的针线绣着竹,裴南湛静静看着那飘动的发带,转身取自己的纬帽,走到陈逾瑾面前。
两人之间,只隔着两步的距离。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赠君纬帽。”他很细心伸手将纬帽递到陈逾瑾身后,并未逾越探究她的真面目。
他的手将纬帽递过来时,陈知韵还闻到了他手上的玉兰香。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了这纬帽。
陈知韵手指紧抓着纬帽,轻咬下唇,思忖了会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她用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故意用粗哑的声音说道:“公子可将手中这玉兰赠予我。”
这粗哑的声音一出,陈逾瑾顿时没有绷住,身上的寒毛立了起来。
他家妹妹真是——厚颜无耻!
裴南湛并没有被这粗哑的声音吓到,反而在他脸上出现了一抹极轻的淡笑,他笑时微微低了低头,幅度非常小。
“当然。”裴南湛将手中玉兰递给她,陈知韵这次欢快接过了。
“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裴南湛提出了告辞。
陈逾瑾:“裴兄慢走。”
待裴南湛走后,陈知韵从阿兄身后走出,目送那远处的身影,发自内心的感慨道:“他好温柔。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他是在夸花还是在借花开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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