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欲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
他向来行事肆无忌惮,谁挡他路他就杀谁,谁让他不痛快,他定会叫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却对着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黑鸟无计可施了。
他又轰平了一座山,她却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轻轻偏头,用一根手指压住嘴唇,对他说,“嘘。”
连视线都没往他身上落!
若是换了从前的脾气,他定是扑上去一口咬断她那细细的脖子。
这般想着,云欲休有点蠢蠢欲动。
他悄无声息凑到阿离身后,偏头,呲牙,衔住她的侧颈,轻轻发力。
“我明白了!”
阿离忽然惊叫一声,原地蹦了起来。
“刺——”
云欲休来不及收回獠牙,尖利的牙齿刮过她的脖颈,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细小的血珠飞快地洇出来,汇成一条细细的小溪,蜿蜒流下。
阿离根本没感觉到痛,她回身搂住他的腰,两只漆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满面都是花。
她用额头拱他,柔美的脖颈上,一行血溪缓缓流进衣裳底下。
云欲休瞳仁紧缩,眼底染满了晦暗深沉的颜色。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叹息,蓦地垂首,埋入她的颈中,衔住肌肤上的伤痕,惩罚一般狠狠吮了几下。
阿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阵麻痛。
随之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痒意。
她不自觉地发出了让自己无比脸红的声音。
等到云欲休用兽类的方式替她舔舐完伤口时,阿离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他把她摁到了身后的老树上,用染了血的唇狠狠吻她,像是在发.泄这些日子他在她这里所受的闷气。
许久之后,他终于松开了怀中这个可恶的呆女人,微微喘着粗气,眯着眼,神色危险地问她:“明白什么了?”
阿离双手软软抓着他的衣襟,颇有些心虚地打量了他几眼。
直觉告诉她,若是她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立刻会堵上她的嘴,并让她接下来的三五日都无法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我明白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阿离踮起脚,狡猾地吻了吻他的脸。
云欲休重重一怔,唇角下意识地要往上勾。
他辛苦地压下了笑意,冷声道:“少拿瞎话糊弄我。”
“哦,”
阿离从善如流,“那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
云欲休:“……”
阿离早就摸透了这只呆鸟的性子,她用胳膊环住他的肩背,微微踮起脚,把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
果然,云欲休的身体又僵住了。
她知道他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就像树梢上蹲的一对鸟儿,相互蹭了蹭颈,抚了抚背,然后便开始细细碎碎地说起话来。
阿离说:“这几日我看蚂蚁,看蜜蜂,忽然觉得,它们和人其实像得很。”
云欲休漫不经心道:“呵。
像人?那你不如去看猴子。”
语气还带着一点点怨怼。
阿离才不和这个大型孩童计较,她自顾自说道:“蜂和蚁最是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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