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秀树
一阵阵轻微得几乎觉察不出的震撼越来越频繁地靠近了飞船,不安的情绪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上。
先锋船再次靠近了,母船正在对它的质量引力做出反应。
每隔6个月,先锋船就要返航检修,那也正是宇航员出舱的日子。
我害怕出舱去。
很久以来我就一直对外面的那片黑暗空间充满了恐惧和憎恶之情。
因为在执行第一次出舱任务时,我就被吓得惊慌失措。
在过渡舱外我见不到一丝光亮,从飞船舷窗里露出的每一道光线仿佛都被这黑暗抓住扼死,秀树在我耳边不断地呻吟。
就在那一次之后,我开始疯狂地设法逃避出舱。
但是,这一次事情看来无可挽回。
姑姑认为,有三个孩子必须在我的带领下作第一次的出舱训练。
我说过,姑姑是不容反驳的。
过渡舱在底层甲板上,这不是秀树在其中死去的过渡舱,最早使用的过渡舱属于被封闭的区间,但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我被迫套上了又厚又重的宇航服,和三个小家伙挤在狭小的舱内。
舱内带金属味的空气让我觉得刺鼻难受。
只要想着外面的黑色深渊就能让我越来越害怕。
后来,我站在那儿,开始憎恨起那些孩子,要不是这些总是需要照顾的孩子,我本来用不着站在这儿,用不着在外面那冰冷的黑暗中面对过去。
我抬头想瞪瞪过渡舱中的那几个孩子,却猛地打了个寒战——我没想到小秀树也在其中。
他长得和死去的船长一模一样。
门栓咔哒一声合上了,头脑中那些刺痛人的细节像令人窒息的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我浑身冒汗,这个不吉祥的巧合是如此地狰狞可怖。
他没有看我。
刚出生时他就和原来的船长一样自信、目标明确。
他的成绩也总是比我好。
他根本用不着我的指引。
另外两个孩子正怯生生地望着我,仿佛不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
我转过头冲着那两个孩子没好气地说道:“操作手册!
看看你们的操作手册!
再检查一遍你们的安全绳,把它扣好。”
两个孩子楞楞地看着我,好象什么也没听见,其中一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生气地说:“喂,怎么啦?我说检查安全绳!”
另一个孩子也动起了嘴唇,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越来越感到恐惧,冲着对讲机喊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人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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