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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后门进来时,塞缪尔爷爷和我正在洗碗碟,他看起来有一点尴尬。他道歉说会议延时,错过了晚餐,不过他一身烟酒味,我知道他喝醉了。在康涅狄格州,从我父母出现财务困境时,这一模式就开始了——父亲晚上会消失几个小时,然后喝醉了回家。或许我终究是想搬去英国的。
“我们在等你。”瑟瑞娜说。
她走去冰箱那里,取出一个巧克力蛋糕。我们入座,瑟瑞娜摆好盘子,她点着蛋糕上唯一的一根蜡烛。他们三个唱了一首颤音无调版《生日快乐歌》。我真希望整件事赶紧结束。
瑟瑞娜翻遍了厨房每一个抽屉,在找什么东西。
“哎呀,”她咕哝着,“我放好的东西从来都找不到。为什么我明明把东西放回原处,它们最后总是跑到其他地方去呢?”
她猛地把抽屉摔上,操起一把餐刀。
“恐怕我的蛋糕铲自己长腿走掉了,”她宣布,“所以我们得凑合一下。”
蛋糕铲也没了。又一起失踪事件。
她用餐刀切开蛋糕,然后很费力地把蛋糕弄到盘子上去。她在使着劲儿的时候,父亲把两个小包裹放到桌上,推向我这边。
“生日快乐。”他说。
我想过不去接,想过拒绝它们,然后说:“我真心想要的,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什么狗屁礼物。”但我没那么做。我接过礼物,看形状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一个盒子和我的手一样长,细窄的长方形;另一个宽而扁平,是一本书的形状。我打开它们。果然,一支钢笔,黑色的,有镶金细节。很漂亮,但他没送我墨水,所以完全没用。另一个是一本皮边日记本。
“这样你就能成为一名著名的作家,写一写这个一塌糊涂的家族。”父亲说。
他的评价里没有讽刺,只有自怜,所以我没被感动。
“谢了。”我说。
一个奇怪的表情扫过塞缪尔爷爷的脸庞,他飞快地坐直,昂起头左顾右盼。
“那是什么气味?”他大声问。
“没什么,爸爸。”瑟瑞娜说。
“很臭的气味,”塞缪尔爷爷说,“是什么?”
“琼斯哥哥去过酒吧,”瑟瑞娜说,“他身上有烟味。他旁边的男人一定抽了烟。我说得没错吧,哥哥?”
“是我在抽烟。”父亲说。
“伊泽贝尔讨厌香烟。”塞缪尔爷爷声明说。
“你和抽烟的人待在一起,”瑟瑞娜故意说,“衣服上沾了烟味。你厌恶抽烟,琼斯哥哥,你知道的。你永远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愿。”
“那就是喽,”父亲一边嘟囔着说,一边从桌边站起来,“我去换衣服。”
他走出了房间。
“你可以用新钢笔在朗诵会上签名,”瑟瑞娜在他走开后,提议道,“或许你会搬到西雅图来,被我们这儿压抑的冬天里典型的雨和阴沉激发出灵感呢。”
我耸耸肩。
“爸爸和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她说,同时递给我一个小而薄的书一样的包裹。
《穿过森林的男孩教育》11 生日晚宴(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