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是条战船。
他忍住眩晕辨识了一眼方向。
船头向南,去往宛州。
宛州。
顾氏。
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小闲攀在前桅上张望,远方终于出现陆地的影子。
万顷碧波托出一弧海平线,如同巧手女子剪出来的花样,正是宛州典型的勾檐民居。
“乡亲们!
我顾小闲又回来了!”
“给我下来!”
里亚在甲板上怒吼,“高兴个屁,乡亲们都巴望你永远也别回来!”
小闲摸摸鼻子,顺着桅杆溜了下来。
他的风评有这么差么?
如果你在淮安城最热闹的茶楼里问这么一嗓子,恐怕有九成的人会忙不迭地点头。
在淮安百姓的风评中,顾小闲就是戏文中所塑造的恶少典范,一个专横跋扈、喜怒无常的臭有钱人。
风评这玩意好比贵族小姐的画像,虽然免不了夸张的嫌疑,但总会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例如他确实很有钱。
在淮安这种繁华乡,有钱人并不稀罕。
路边任何一个行迹潦倒的流民或许都曾腰缠万贯。
逢年过节,出门买菜的厨娘也能穿出一身白水城的织锦衣裳。
淮安城的富贵是沉淀在骨血中的,举手投足都是纸醉金迷。
然而在这样一个乱世里,即使平国公本人也不敢把日子过得如顾小闲这般铺张。
没有人知道他的滚滚财源从何而来,或许在乱世中,旁门左道永远比正经从商更容易发达。
顾府依山傍水,气势雄浑。
园中多为合抱的青裳树,阳光被羽毛般繁密的枝叶绞碎,落到人脸上只剩金粉,全然照不进庭院的深幽处。
敖谨一路行来,至少数出大小院落百间,多数隐于丛荫,看不清究竟什么人出入其中。
“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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