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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下矿时,踩到壁虎窝,上来不久便中毒死了。
神婆说,壁虎也是虎,被虎咬死的人,会变伥鬼。
然而,我哥本是壁虎之身,双虎生煞,他成了比伥鬼更可怕的煞尸。
我哥的尸身停放在院子里,皮肤乌青,嘴唇发紫,头发湿漉漉的,模样可怖。
我跪在他身边,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我嫂子拍拍胸口,俏脸上满是嫌弃,说不敢看了,转身就走。
黄胖子问怎么处理,嫂子随口应道:「拖去扔了吧,看着怪吓人的。
」
她脚步不停,黄蜂腰一扭一扭,黄胖子看得眼热,掏出一沓钱往嫂子怀里塞,说不办丧好,省点钱。
嫂子收了钱,伏在胖子肩上啼哭了几下。
神婆赶过来,冷笑着说:「想大家死在矿场里,就把老李扔了试试。
」
胖子慌忙收起搂腰的爪子,小跑到神婆跟前问:「姑婆,怎么说?」
神婆神情严肃:「壁虎也是虎,这矿场阴气厚重,老李容易变伥鬼,不想下矿时被伥鬼勾走,就好生安葬老李。
」
嫂子不乐意了:「就这三寸丁,能变什么鬼,我可没钱给他办丧。
」
我眼睛红了,盯着嫂子:「哥的钱,全都给了你的。
」
她回瞪我,骂道:「你哥能挣几个破钱,狗崽子,没大没小,再瞪眼睛给你挖了。
」
神婆摇摇头,进屋拿了蜡烛与纸钱给我,说:「勇娃子,你先守一晚,希望你哥能安息。
」
嫂子嗤笑,上楼扔了张草席下来,说:「要办你们办,我可不管。
」
夜深后,黄胖子见我还守在院里烧纸钱,他干笑几声,进了嫂子房间。
寂静的山里,他们压抑的喘息声也变得格外刺耳。
我紧咬着牙,边流泪边烧纸钱,火光明灭中,我看见哥的脚动了一下,吓得我手中纸钱撒了一地。
正以为眼花,我哥忽然翻身伏地,朝我爬了过来。
他耷拉着舌头,嘴角流涎,我死死捂住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我哥绕着我爬了几圈,又爬到墙下,壁虎一样沿着外墙,慢悠悠往二楼爬去。
眼瞅着他爬到了嫂子房外的阳台,院门口的黑狗突然狂吠起来。
我哥猛地甩头,从墙上跌落,他四肢着地,冲黑狗蹿了过去,一口咬住黑狗喉咙!
犬吠声戛然而止。
他拖着黑狗,爬出院子,消失在黑暗中。
我双腿发抖,黑暗与恐惧笼罩着我,我跑回房间,把自己蜷进被窝,做了一整晚噩梦。
天亮后,胖子踢开我房门,上来便是两巴掌,骂道:「老李呢?」
听我讲完,神婆来回踱步,一张老脸皱纹交错,她喃喃道:「不应该的,这怎么诈尸了?」
我瞥了眼黄胖子与嫂子,神婆恍然大悟,破口大骂:「老李尸骨未寒,就停在院里,你们两个畜生,倒是一晚都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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