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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烤的羊肉串好吃得就没法形容了。
那破旧的棚户区里的炭火炉子前总是排起长龙。
「羊吃草,肉怎么能这么香。」
「肉这么香那就是,羊吃肉呗。」
「你们净跟这儿放屁,羊怎么可能吃肉,人家这羊肉都是现杀的小羊羔子,就是新鲜。」
我记得当时排队的人里,总有人讨论我爸做的羊肉串的秘方。
羊肉串卖光了,我爸总会牵来一只新的小山羊。
现杀现串羊肉串,家里就变得又腥又膻。
我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城市里不应该允许这么大异味。
但当时住的那个棚户区根本没人管。
邻居们也都是那种最底层挣扎刨食的。
其中一家,还开了专门收死人衣服的染坊。
他家有一口特别大的土缸,废旧的皮衣放进去,能染上新的藏蓝色。
那染缸里冒出来的化学气味直接穿过鼻子往人脑子里扎。
我家杀羊的血腥味和化学气味混合混合,好像还互相能抵消。
这样的气息,反倒让我感觉呼吸着更有人味儿了。
父亲在新疆,还学会了养羊和杀羊的本领。
生意越做越大,我家就逐渐把周围的棚户都盘下来了。
不少棚户都是私搭乱建的,怎么拆改也没人追究。
我爸敲打了几天,硬是改出了一个木栅栏的羊圈、一个贴瓷砖的屠宰厨房。
我爸还顺便养了一群小鸡崽子。
然而,我一直有两个事儿想不明白。
第一:
我爸养的羊并不是为了养大。
因为生意火爆,羊肉串的消耗速度特别快。
一只羊一般只能养一周就会被宰掉。
第二:
我爸养的小鸡总是丢。
我基本上只能看见新的鸡崽子,根本见不到它们长大。
虽然生意火爆,但我爸从来不招帮工伙计,而且烤串的步骤特别慢。
他烤的串根本就不在乎客人着急不着急,一定要把串烤到发煳。
客人催他,他就总是说,烤串一定要烤出焦香。
我爸常年不在家,我从小也没人管教,学习一直排在最末尾「打狼」。
我爸就想让我小学毕业就别念了,回家帮忙烤串。
但我爸不让我碰那些羊肉串,也从不让我靠近羊圈。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六年级的孩子,好奇心火一样旺,叛逆情绪正盛。
我开始一趁我爸不注意时,就偷偷摸向羊圈。
我爸对羊圈的警惕程度实在太高了。
每次我被发现后,他都会张嘴暴怒,露出巨大的白牙,狠狠地训我。
《食指死因不明免费阅读40篇》第 30 节 烤羊肉串(第2/16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