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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处在发飙中的柏西,此刻陷入无法揣测的静谧中,他的面容像一团华美糟糕的蛋糕面糊,余愠尚村,他拥有她生命的答案,执掌生杀予夺大权,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质问她。
“你说什么,真不想活了?”他又重重问了一遍。
眼下,阿折的脸还未自愈,肿得像猪头一样丑陋可怖。
“我说,我的鸡对我,就像丘比对你一样,十分重要。”她肿着脸,用歪曲错位的嘴巴回答。
“那不是你的鸡,以及,是我救了你的命,你是我的所有物,没资格说这些。”
“你跟丘比救我之前,问过我愿不愿意被救吗,我是奴隶,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想死都死不了。”
阿折那股歇斯底里的愤怒劲已经过去了,哆嗦着,那缓慢讲述的声音淋着雨,糅合了疲惫、坚定、失落、无望、和被压抑修饰的怒,遗世独立,最清静的雨水,缓慢带来浸透的威力。
她听到自己在说,虽然战栗,恐惧,但依然在慢慢说,在张嘴。
“我不想成为吸血鬼,出不去白墙,见不到阿枝,被太阳嫌弃。”
“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百年后我认识的人都会死去,只有我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玩意?你想救就救,想杀就杀,房子这么高我不敢伸直腰,像狗那样乞讨摇尾巴,连只鸡都救不了,如今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杀了我,杀了我,你有种杀了我,把我送给尤金让他拿冰刀削碎,让我变成哑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让丘比把我吸成干尸!”
“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柏西又被她激的一阵恼怒,大手攥住她的领口,将她几乎要提离地面,两人上身紧紧贴伏,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形成碰撞的对立面,他看到了她黑色眼眸中叫嚣至极的一面,她的睫毛是黑烈马鬃毛的颜色,忽闪忽闪着异常喧闹。
“我不想打女人。”
“砰”的一拳,阿折拿拳头砸他的脸,“现在你能打了,杀了我吧。”
柏西被她打的歪扭身体,险些站不稳,他想还手,结果下颚又挨了一拳,新生儿力大无穷,这下彻底倒在地上。
“我就要喂鸡,不然你就杀了我。”
柏西又要爆粗,看到她那张挂彩流血的脸还是忍住了,气的用手在泥地里抓了把雪,攥碎了在空中威胁道,“你真的够了,我没见过你这么粗鲁又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优雅,你天天放我的血你可真优雅,是不是我得感恩你杀了我都要这么优雅!”阿折以为他晃拳是挑衅的表现,害怕地攥住手又要再轰他一拳。
“我说够了,别打了!”
他瘫在地上出声制止她,带了教育的意味,气氛陷入冗长缄默,滴水成冰的寒冷中,连呼吸都轻若无物,柏西没有再开口,他将铁桶扶起来,半跪在地上把鸡食用手重新捧回去填补空荡,发出不间歇啪啪的声响,然后头也不回往城堡走,边走边一脚踢飞大石头,任由它咕噜噜滚远。
玛德,刚刚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愤愤然觉得她这玩意是个傻缺,同时自己也像个傻缺。
《女巫请睁眼是he还是be》我的鸡(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