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看见一只活着的狼,阿念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恐惧。
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怎么这里还有狼。”
别说阿念了,就算是褚谧君也害怕这样凶悍的野兽。
虽是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阿念跟前,但倒底还是的攥紧了衣袖,紧张得不敢挪动半步。
食肆中其余的客人早在这一群赫兰人踏入殿内时就被吓得噤声,纷纷缩在了自己的位子,有些则是匆匆付账之后便离去。
褚谧君等人之前在二楼没有看到伏在少年脚边的狼,这时才意识到为何这间食肆的氛围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阿念年纪小,音色清脆如黄鹂,再加上食肆内眼下几乎没人敢说话,所以她的声音便格外引人注意。
赫兰少年闻声扭头瞥了她一眼,轻嗤,用胡语说了句什么。
褚谧君听不懂,但看那少年的神情,料想那不会是什么好话。
而常昀听懂了,他是在嘲笑阿念害怕的姿态有多么可怜,也是在笑在场所有人“胆小如鼠”
。
常昀本想带着褚家这一对姊妹离去,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停住了脚步,回头,朝少年说了一句胡语。
意思是,无礼。
少年面色一变,身后的侍从更是豁然将刀拔出了半寸。
听说草原上的胡人重视血性,悍不畏死,若是受到了冒犯,拼死都会复仇。
这一行人显然出身不凡,听惯了旁人对他们毕恭毕敬,所以在听到常昀的话后,陡然愤怒。
但这里是洛阳,常昀不信这些人有当街杀人的胆量,因此他只是示意褚谧君牵着阿念后退几步,对这几个赫兰人道:“我不知道你们胡人的风俗是什么,但汉人可没有带着野兽招摇过市的道理。
城池与草原不同,城中房屋密布,不及草原地势宽阔,一旦野兽暴起伤人,躲都没地方躲。
常言道入乡需随俗,你们既然来到了汉地,却不按汉人的习惯来办事,说你们‘无礼’还是轻的了。”
略顿,他扬起一个算是挑衅的笑,“我知道你们听得懂汉话,也会说汉话。
这里是洛阳,能从塞外跋涉千里走到这里的胡人,或多或少都会几句汉话。
真正有胆子的人,就不要在背后说人坏人时,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
原本还只是想要恐吓他的胡人,纷纷将手中的刀彻底拔出了刀鞘。
褚谧君有些担心,使了个眼色,让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些随从上前,将常昀护翼在中间。
但她这边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了些,就算这些随从都练过刀剑,却也未必是这些胡人的对手。
褚谧君一方面觉得方才常昀那些话解气,可一方面又有些担心自己惹上不得了的麻烦。
“别和他们纠缠了,我们走吧。”
她在常昀耳边说道。
然而这时那名被众人簇拥着的少年却冷冷的开口,说得是一口极纯正的汉话,“得罪了人就想跑,这难道是有胆子的人该做的事?”
常昀不走了,在这种情况下要走也不是件易事,“那你想怎么样?我之前那些话,说得有哪里不对?你若是不服气,大可与我辩论一番。”
少年面容轮廓较之胡人来说,偏于柔和,但眼睛却是碧色的,冷锐深邃,透着草原中人才会有的凶狠,“我不和你争辩。”
他说:“我们赫兰人,与人讲道理从来不凭口舌,只凭本事。”
“蛮不讲理。”
常昀气得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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