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哪里,还在枫城。”
安何垂头,有点心虚,“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江若反应了会儿:“那个姓孟的?”
“嗯啊。”
“他让你去你就去?你俩感情到那份上了吗?他们那些公子哥最没长性,别没几天又给人轰出来。”
安何捏紧了手上的衣服,又松开:“至少目前他对我挺好的,而且出手大方,早点把三十万凑齐,你就能早点还完债,我也不想总是……受你照顾。”
对于单方面接受付出这件事带来的压力,江若感同身受,而且安何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了反驳的余地。
江若只得提醒:“那你可别陷进去。”
“怎么会。”
安何看起来很清醒,“交易而已,不是你说的嘛,情啊爱的都是身外之物,哪有钱来得重要。”
这话莫名刺了江若一下。
实际上在这方面,单论切身经验,安何懂的要比他多得多。
良久,江若闷声道:“那这房子怎么办?就剩我一个人了。”
安何又笑了:“我会经常回来的呀。”
说着指向阳台,“你那些花花草草,还不都是因为我,才活得好好的。”
听得江若大翻白眼:“那你把它们带走,和你的孟哥哥一块儿养去。”
到底没全带走,留了几盆在原地。
把人送走的时候,江若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姓孟的,见他揽着安何的肩,体贴地为他打开车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几分。
回到屋里,江若先给花草浇水,再到厨房烧一锅水,放挂面下锅。
煮的时候频频走神,沸水溢锅两次,捞出来的面软得用筷子都能轻易夹断。
吃两口就不想吃了,江若放下筷子,坐在餐桌上撑着下巴继续发呆。
好像能理解那些刚拍完一部戏就无缝衔接下一部的演员,习惯忙碌和习惯被需要一样,都是染上就很难戒掉的一种病。
拿出手机翻了翻小沈整理的日程表,杂志拍摄在下周,也就是说之后的五天,江若都无事可做。
未免难熬了点。
手指一点退出日程表,点开手机通讯录。
没几个号码,他习惯先拉到最下面,从下往上翻,因此很快出现一个号码,以“席与风”
三个字命名。
拇指悬在上方几秒,到底没按下去。
杀青前一天他就给席与风发过一条意在通知的消息,对方只回个“嗯”
字,江若便当他忙,懒得揣摩“圣意”
。
反正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自己。
再往上翻,看到宋诗韵的号码,江若稍稍犹豫,按下拨号键。
次日下午,江若依约来到离星回舞团很近的一家餐厅,刚走进去,就看见宋诗韵在靠窗口的位置冲他招手:“江若,这里!”
江若走过去,才发现桌上除了几个舞团的熟面孔,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宋诗韵拉他在身边的座位坐下,向他介绍:“这是芳华剧团的团长,这是副团,最近他们在筹备一出歌舞剧,正缺个男舞蹈演员,我就推荐了你。”
面对陌生人投来的打量视线,江若笑着冲他们颔首,当作打招呼。
这顿饭吃得算不上愉快。
江若离开舞蹈圈两年之久,他们讨论的圈内动向,他根本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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