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不是文添祯说不见就不见的。
三个月后,文添祯乘船南下。
此时是冬天,江山寒风阵阵,船头站了许多船客,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从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妪到绫罗绸缎的大户人家少爷,还有带着货物准备贩到南方去的一批抬货的壮汉,笨重的箱子吃水很重,船晃了一晃,一脚没踩好的文添祯差点摔下水,被人从身后扶住了。
文添祯连忙道谢,也没回头看到是谁。
“多谢这位……”
文添祯忽得滞住,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前的正是无应。
“多、多谢你了。”
文添祯迅速往后跳了一步。
文添祯的动作太大,无应虽然看不见也想象他跳脚的模样,他笑了笑,也听出文添祯的声音来了。
“好巧。”
“呵,真是太巧了。”
文添祯让开路,让无应上船,这么堵着路也不是办法,后面还有很多上船的人呢。
甲板上人多且混杂,无应穿着一身单薄的僧袍,又是瞎子,挤在人堆里远远望着显得有几分的柔弱无助。
文添祯捂住心口,这都是什么比喻。
不过就当照顾残疾群体吧,文添祯扯扯无应的袖子。
无应微微侧头,仿佛能看见他一般。
文添祯咳嗽一声,有点别扭:“那边有座位。”
“那边有劳文大夫了。”
无应是知道文添祯是谁的。
文添祯显然不适应和无应太温柔说话,带他坐在桌子旁边,自己也坐下来,让船上的小二上了茶就不说话了。
船上确实太冷了,喝点热茶刚好暖暖身子。
这会船也没开,文添祯不喜欢船舱里混杂的味道宁愿在这里吹冷风也不想进去。
文添祯也没吝啬到一杯茶都不给喝,顺便就给无应要了一杯。
船上的茶算不得好茶,文添祯是喝惯了好茶叶的,可无应捧着茶杯喝茶的姿势,倒像是在品尝绝世好茶一般。
文添祯侧着头微微观察对方,明明已经入了冬,无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僧衣,文添祯观察了半天,都不认为这是一件能在寒冬御寒的衣服。
这家伙有钱就捐给破庙当香火钱,自己穷得叮当响,怕是没钱买衣服吧。
他包袱里倒还有件多余的大氅,要不要……呸呸呸,他又和这个人不熟,干嘛要这么为对方着想。
文添祯犹豫了一下,喝茶的功夫,手指却正好接触到无应的手背,簌一下立刻缩回了手,手也太凉了吧,这么一看无应的脸色也有点惨白,万一冻病了,他这个医生总不好见死不救。
文添祯咬了咬牙,解下包袱,把多带的一件大氅拿了出去,塞到无应怀里。
“衣服,给你的,披上吧。
记得要还的。”
无应捧着衣服,勾了勾唇角:“好。”
船开了一会儿,文添祯的眼皮跳了几下,他望着天色,虽然有风但天气很晴朗,不像是不利于出行的样子。
但到了夜晚,船已经行驶得足够远的时候,动l乱忽然出现。
船上有不同档次不同票价的房间,大通铺的,包间的,甚至还有挤在一起只在坐在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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