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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没头没尾的信件看得我两眼发疼。
我越来越明白了:这是一场无奈的、长长的倾诉,也是武早的临别赠言……
捧读这些时而潦草时而拘谨的文字,我时常陷入深深的费解。
更多的还是激动。
只要翻起这些信件,拐子四哥和万蕙就不再打扰,连斑虎也不吠一声。
我沉湎其中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切、迷惘,混乱而又悲凄……
……她坐在一片罂粟花里,太阳快落了,天色和罂粟花混成一色,和她的脸混成一色。
那时她是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没有回音。
想念。
那天被一个蓝眼睛迷住,她的下巴像你。
本来要在荷兰那个小城多待些日子,因为他们都是捣鼓酒的好手。
小城橘红色。
地势太洼了,早晚淹死。
说这话遭雷击。
洼地上的一个天才,人挺别扭。
真想扯着你的手一块儿去看那棵丝柏。
他和丝柏。
你许诺一起去美洲,可惜晚了……美洲,黑人头上的鬈毛啊,像一层豆粒似的在头皮上滚动。
笑起来牙齿雪白。
我们女儿出生后,要取一个古怪的名字。
大国沙文主义,一个人和“秘密报告”
,乌塔珀尔的酒窖,神秘的纪念碑,等等。
我克制了。
这些疯迷的想法。
你原谅吗?我现在关在笼子里。
四面都是墙,铁窗,挥拳猛打,溅血。
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玩弄着那支针管,盯着我。
你是中国人一辈辈眼瞅着坐在莲花托上的那个人。
你笑你哭你骂我都喜欢,连梦话我都喜欢。
听说偷金子的人训练了一种兔子,让它吃掺了金粉的玉米饼,安然过关。
过滤粪便,收回金屑。
精明的走私者。
那就苦了你,沉甸甸的小胃,金口袋。
美女令人注目,带金子是个险活儿。
乡下大婶不在乎,皮实。
春天容易上火。
咱们在过去可没那么多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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