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渺渺才寻回了神志。
她突然见得丛露被自己压于身下,且身无寸缕,慌忙向后退去。
由于退得太急,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撞上了床柱。
她疼得呲牙咧嘴,继而愧疚地向丛露请罪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公主。”
丛露抚摸着渺渺的后脑勺道:“很疼罢?你太过莽撞了些。”
渺渺局促不安地等待着丛露的反应,何曾想,丛露居然还愿意亲近于她。
丛露见状,目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故作大度地道:“本宫原谅你了,但作为补偿,你必须与本宫行‘梳起’之礼。”
渺渺无力细思丛露的动机,仅是问道:“我倘使答应了,公主可否陪我渡过繁衍期?”
丛露大方地道:“可。”
“我愿意与公主行‘梳起’之礼。”
渺渺被欲念催促着,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丛露柔软的朱唇。
丛露并未拒绝,生涩地与同样生涩的渺渺接吻,细细体味着与心悦之人接吻的滋味。
适才的吻乃是她的初吻,但这个吻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一吻罢,渺渺怯生生地道:“公主将手指给我可好?”
丛露不明其意,不过仍是应允了:“可。”
渺渺扣住丛露的右手手腕子,然后,将食指吞了下去。
渺渺以雾气蒙蒙的双目望住了丛露,身体发软。
她未经人事,仅是遵循着本能为之。
这一举动出乎丛露的意料,她沉思道:“磨镜”
之人便是这般取悦对方的?
但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还试着屈了屈食指。
“疼么?”
她吻了吻渺渺的额角,见渺渺摇首,才展颜笑道,“那便好。”
鉴于出了章家长子一事,她甚少考虑婚嫁之事,但她未曾想过自己居然怀有“磨镜”
之好,可那又如何?
良久,渺渺再也维持不住双足,变回了鲛尾。
丛露稍稍一怔,继而抬手摩挲着绮丽的鳞片。
渺渺的鳞片微凉、坚硬,反衬得渺渺的肌肤愈加温热、柔软。
此前,无人如丛露般温柔地摩挲过渺渺的鳞片,她曾饱受戚永善的虐待,最惨之时,鳞片几乎尽数脱落,露出了苍白的皮肉来。
未多久,她的皮肉亦鞭打得血肉模糊,那时的她不似鲛人,更似一头无名的怪物。
若非不甘心,撑着一口气,她早已是一具尸身,腐败、变质了。
在那段噩梦里,她曾憎恨过哥哥,要不是哥哥逃走了,导致她再无利用价值,戚永善怎会那般凶狠?与此同时,她亦庆幸哥哥顺利逃走了,至少哥哥不必再因为她被逼着产珠,哥哥若不逃走,再过些时日,哥哥定会失明。
疼到极致,她巴不得饮戚永善的血,啖戚永善的肉,甚至祈愿天塌地陷,使这人世间不复存在。
疼得久了,她终是麻木了,能一边承受着酷刑,一边天马行空地幻想着自己正于海中游曳。
后来,戚永善为了将她卖个好价钱,将她的鲛尾养好了。
鳞片的生长伴随着痛、痒,教她日日难眠。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