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我在几篇谈散文的文章中,提出了一个看法:在中国散文坛上有两个流派。
一个流派主张(或许是大声地主张),散文之妙就在一个“散”
字上,信笔写来,松松散散,随随便便,用不着讲什么结构,什么布局,我姑且称此派为松散派。
另一个正相反,他们的写作讲究谋篇布局,炼字铸句,我借用杜甫的一句话:“意匠惨淡经营中”
,称此派为“经营派”
,都是杜撰的名词。
我还指出,在中国文学史上,散文大家的传世名篇无一不是惨淡经营的结果。
我窃附于“经营派”
。
我认为,梁衡也属于“经营派”
,而且他的经营还非同寻常。
即以他的写人物的散文来说,一般都认为,写人物能写到形似,已属不易,而能写到神似者则不啻为上乘。
可是梁衡却不以神似为满足,他追求一种更高的水平,异常执着地追求。
但是他追求什么呢?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名词。
我曾想用“境地”
,觉得不够;又曾想用“意境”
,也觉得不够;也曾想用“意韵”
“韵味”
等等,都觉得不够。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王国维的“境界”
,自认得之矣。
“境界说”
是王国维论词的新发展。
《人间词话》有很多地方讲到“境界”
: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