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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样你都不笑?给点面子嘛——六是吉祥,八是富贵,那你再猜猜,‘九’是什么?”
……
脑中杂音骤然消失,谈风月猛地站起了身,却一时失力,将放在桌上的琉璃杯盏扫碎了一地。
他稳了稳身形,怔然地拿手抵住了额头,似有些不愿相信方才那聒噪荒唐的言语出自自己之口。
又听木门被大力推开了,是闻声赶来的秦念久。
秦念久如临大敌地提着手中黑伞,先确认过房中并没他人,才警惕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早前回到房中小小惆怅了一阵,随后便醒过了神来,恢复成了那般生龙活虎的模样,揪着木头三九好生玩闹了一阵,又试着下手帮他解除禁制,奈何百试不得其法,正头疼呢,就听谈风月房中一阵叮呤咣啷的,还道是出了什么状况,便忙跑了过来。
“……无事。”谈风月摁了摁额角,抵死不认说出那话的人会是自己,“一时失手,把杯盏打翻了。”
这老祖向来稳镇的,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秦念久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真没事?”
谈风月驱了股风来扫起地上的琉璃碎片,镇静地看他一眼,“怎么,天尊这是盼着我出事?”
“……哪敢!”
见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秦念久放下心来,又听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数理上六是吉祥,八是富贵,是为何故?”
“啊?”秦念久一脸茫然,“这我哪知道……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
红衣对不上,问话也接不上,看来这阴魂与他确无前缘……谈风月又一次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却无端反生出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来。
想他有意识起至今,已足过了五十二年,当真是漫无目的不知何处寻,且不知寻何人,亦不知为何要寻——
他微微垂眼,挡住了眼中无声流露出的疲惫。屋内一时无声,唯有点点幽蓝的灵光无序地飘动着。
到底是怎么了?秦念久见他神色莫名,又一副不愿与自己说道的样子,只好歇了追问的心思,“呃,行。既然没事,那烦请老祖就把这外泄的灵力收收吧——”
他一个怨煞之身,沐在灵气里虽是无害,却难免有些瘆得慌。
谈风月分神想着方才的事,下意识地反问,“什么灵力?”
“……”心说这老祖莫不是傻了,秦念久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挥,拨了不少正四散着的幽蓝光点挥给谈风月看,拖着长音一字一顿道:“灵、力——”
谈风月回过神来,略一皱眉,“这不是我的。”
秦念久几乎快要怀疑这老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用力翻了个白眼,“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这城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有……”
他声音一顿,“宫不妄!”
漫天幽蓝荧光点点飘散着,沐浴在红霞之下、满城彩光之中,越近山巅便越密集,似有双无形纤手懒懒拨散了银河,将繁星洒落。
愈近山巅,飘动的光点逐渐规律了起来,时起时落,时聚时散,于空中连成了条条光带,又一霎散作纷纷,星点积在秦念久撑起的黑伞之上,仿佛披上了层薄雪。
二人追光而至,借枝叶繁茂的松林隐遁了身形,屏息站在树间,远望着正于别院中练剑的宫不妄。
——说是练“剑”,她持在手中、不断变换着招式的却是那杆银质烟管。
她没穿白日间所着的那件红色华服,而是换了件轻薄的红衫,随着所舞出的一招一式化成了道道红影。
红影灵动,银光闪烁,直把秦念久都看得有些怔了。
他目光紧追着宫不妄手中的银质烟杆,心间疑惑一重叠上一重——
这质地,这流光,竟同那老祖所持的页银灵扇一模一样!
惊异过甚,他极轻地抽了口气,却听“倏”地一声,一道以灵光化成的薄刃破风擦来,钉穿了他肩侧树干。
与之同时,宫不妄远远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方位,冷声喝道:“谁?!”
《敛骨吹魂是什么生肖》第三十九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