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琴跟着觉民到他的同学张惠如的家去。
张家在一条宽巷子里面,走出巷子便是觉民去学校时要经过的那条大街。
天气很好。
琴打着一把阳伞遮住初夏的阳光。
他们慢慢地走着,好象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几个月前他们有的那种紧张的心情这时已经没有了。
他们习惯了那种集会,而且有了一点经验。
因此在他们的眼里那些事情的神秘性便渐渐地减低。
他们欢迎它们,而且也带着热情地喜爱它们,不过不再用夸张的眼光看它们了。
他们到张惠如的家去开会,就象去参加亲友的宴会一样。
他们走到张家门口,坐在竹椅上的看门人站起来招呼他们。
觉民照例地问他一声:“你们大少爷、二少爷都在家吗?”
那个熟识的看门人照例恭敬地点一个头,答道:“在家。”
他总是这样地微笑着,回答着。
他们放心地走进里面去。
他们走进二门,看见张惠如的弟弟张还如站在客厅的门槛上。
张还如看见他们进来,便走到大厅上迎接他们。
琴和觉民跟着张还如走进客厅。
那里面除了张惠如和黄存仁(他现在是外专的助教了),还有几个朋友:年纪较大的吴京士,演了《夜未央》得到“活安娥”
这个绰号的陈迟,从法国回来的身材高大的何若君,在法文学校读书的年轻的汪雍。
他们看见琴和觉民,都过来打招呼。
“我们来晚了,”
觉民看见房里已经有了这许多人,抱歉地说。
“继舜和鉴冰还没有来,”
黄存仁答道,接着他又解释地说:“继舜近来学生会的事情多,他这几天正忙着学生要求收回旅大游行示威的事情,恐怕会来晚点。”
“那么我们要不要等他?”
何若君问道。
“现在还早,再等一会儿也不要紧,”
张惠如接下去说,“大家先坐下吃两杯茶。”
觉民递了一杯茶给琴,他自己也端起一个杯子喝了两口,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他知道是方继舜和程鉴冰来了。
来的果然是这两个人。
方继舜今年二十八岁,高等师范学校四年级的学生,面容显得比他的年纪老,不过哪种常在陈毅的表情却使人相信他一个充满活力的青年。
程鉴洋刚刚过了二十一岁,长得相当清秀。
她是琴的低一班的同学,今年暑假前毕业。
“蕴华,你倒先来了,”
程鉴冰看见琴,连忙走到琴的身边,亲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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