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新弟兄从周家出来,便到他们的姑母家去。
他们到了张家,走出轿子,大厅上异常清静,也不见张升的影子。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进里面东边的院子。
“你今天真奇怪,我原说请你去帮忙,怎么你什么话都不说?”
觉新抱怨觉民道。
“你不是说得很多吗?你一个人说也就够了,”
觉民解释地答道。
“我说了那许多话,有什么用处?今天简直是白跑一趟,”
觉新苦恼地说,
“我看枚表弟这条命又完了。”
他们已经走到张太太的窗下,觉民先唤了一声:“姑妈,”
然后才回答觉新道(不过声音很低,他不愿意让房里的人听见):“今天也真把我气够了。
我就没有见过象大舅那样的湖涂虫!
你跟他讲理只是白费精神。”
张太太在房里答应着。
他们走进那个小小的堂屋,她也从房里出来。
他们连忙给她请安问好。
他们刚在堂屋里坐下,琴也从右边房中出来了。
琴穿着滚了边的淡青色洋布衫子,这是家常衣服,倒很合身。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病容,不过人显得比平时沉静些。
她的微笑里稍稍带一点倦意。
“琴妹,听说你欠安,我倒很挂念,不过这几天总抽不出工夫来看你,很抱歉。
现在看你精神还好,想必完全好了,”
觉新看见琴出来,亲切地慰问道。
“谢谢大表哥,这不过是小病,不值得挂念,三四天就好了,”
琴带笑地答道。
她温柔地看看觉民,又说:“二表哥倒时常来,他也说大表哥很忙。”
张太太跟他们谈了几句话。
女佣李嫂给他们端了茶来。
张太太看他们喝茶,忽然问道:“这几天四婶同陈姨太又找事情来闹没有?”
觉新迟疑一下,然后放下茶杯摇摇头答道:“没有事情。
不过四婶见到妈连理也不理了。”
张太太皱皱眉头,也不说什么。
觉民忍不住,就在旁边插嘴道:“今天又有过一件小事情。
大哥,你为什么不说?”
“明轩,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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