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早上,树叶的颜色像哀愁,海洋绿,SeaGreen。
新生的一日里,左右着人的感情,开始了它的漫步。
感情。
嘴里提起它,它也不会因此有了固定的形状和颜色。
那形状有时像鲸的尾鳍般流线,有时凝固成眉毛内的一点暗痣。
那颜色一样捉摸不定,眨眼的这一瞬间是海军蓝,Navy,下一瞬间是沙棕色,SandyBrown。
感情有多少种艳丽,尽管总是迅速化骨成灰,却常常立即被猩红的罂栗花点燃循环往复的永恒。
唱歌的童话垫在窗台下,让王子得以够住公主的嘴唇,她的嘴唇因为眩晕带上美丽的浅粉红色,LightPink。
骨折的情诗编织成布单,盖住了骑士冰凉的躯壳,他还留守在故土的爱人默默从树上解散了纯黄的丝带,痛苦的Yellow。
那些真实的、分明的、细微的、具体的感情,有了同样真实分明细微具体的颜色。
他们都一样赘述不尽、千变万化一块块地构起对方的样子——45度角下是富足的微笑,凉得像熏衣草花的淡紫,Lavender。
百米开外是叫人恍惚的人影,心疼成一片珊瑚色,Coral。
它们密密地穿梭在每一个感情的波折里,贴切地形容出湖水微澜的细节。
那些细节从蓝色过渡往灰,热红的心沉尸于此,艳黄的日光晒出影子棕色的纤长。
泓泓地烘烘地轰轰地吻合了一厢心跳。
最初的照面,你把手袖进衣服,瞳孔微微发蓝。
我还记得那个冬天的早上,树叶的颜色像哀愁一样,海洋绿,英语里讲它是SeaGreen。
多么美丽的比喻。
无法要求冬天变得热情些,世界的光泽不比往常。
鲜明的锋芒统统淡了下去,像在一个平静的日子里作古的海潮,消失。
绿仰起脸,灰寂的日光不会让瞳孔变得像猫一样敏感。
大致检查了一遍身上的钥匙和钱包,她跛着脚拐出门,坐上英司的后座,右手环住他的腰。
英司蹬起自行车。
两人沿着环城路的波幅向下,路到了尽头后转向山坡的一侧。
自行车打弯,绿惯性地后仰,看见英司的小半个侧脸。
线条锐利地断在下巴上。
义无返顾的样子。
“英司也有课要上吧。”
“没什么课。”
“……以后不用送我了。”
“不会,町田你的伤,我有责任。”
“哎,红灯,小心。”
绿拉住英司的衣摆。
“我能分得清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
绿转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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